项城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缘在项城
项城西郊的老汽车站旁,有家十年历史的报刊亭。李老头每天四点准时拉开卷帘门,第一件事就是把当天的都市报摆正。头版右下角豆腐块大小的征婚启事栏,最近总出现“百元情缘”这样的字眼。
巷子口修鞋的王嫂有回扯着嗓子问:“现在一百块还能谈对象?买双帆布鞋都不够!”李老头推推老花镜没接话。他想起上周来买烟的小伙子,二十出头模样,盯着征婚栏看了半晌,最后只买了包最便宜的红梅。
午后的烟摊对话
今天这小伙子又来了,工作服上沾着墙粉。“叔,您说这一百块钱的见面礼...真能成?”他攥着那张皱巴巴的钞票,汗渍在毛主席头像上晕开浅黄。报刊亭风扇吱呀转着,把报纸边角吹得哗哗响。
李老头慢条斯理整理着杂志:“城南纺织厂的女工,周末常去文化宫跳舞。她们爱买叁块钱的桔子汽水。”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小伙子却眼睛亮了。他想起母亲说过,叁十年前在乡公社看电影,五分钱的瓜子就能换整场电影的悄悄话。
其实哪有什么百元情缘的秘笈。不过是让年轻人省下打车钱,并肩多走两段夜路;少买两杯奶茶,在河堤石阶上分食烤红薯。项城护城河边的长椅不要钱,初夏的晚风免费,那些欲言又止的悸动,本就无需标价。
纺织厂午休时刻
纺织厂午休铃响时,女工小陈正在点数这个月的结余。同乡姐妹凑过来耳语:“文化宫那个修手机的,说请你喝奶茶哩!”她摇摇头,继续核对工资条。机器轰鸣声里,她记得更清楚的是上次相亲时,对方坚持要付的那人均叁十五的火锅钱——那几乎是她两天的工钱。
后来她在征婚栏写了“百元情缘”,不是真要这一百块,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明白,感情不该是项城酒楼里铺张的龙虾盛宴,而是深秋夜里共分的那碗胡辣汤。就像她父母那代,在农机站修拖拉机相识,定情物是枚五毛钱的顶针。
现在年轻人总说项城彩礼涨得比房价快,却忘了老城墙根下,至今还有互相搀扶着看夕阳的夫妻。他们结婚时凑不出叁十六条腿,但旧衣柜里至今挂着当年手工做的红绸花。
夜市摊的灯渐次亮起,报刊亭的暖黄灯光却暗了下去。李老头准备收摊时,看见文化宫方向走来两个身影——穿工作服的小伙子和扎马尾的姑娘,正分食着根糖葫芦。他想起征婚栏里那句被圆珠笔划掉的话:“百元不是价码,是想和你看看项城的晚霞。”
晚风掠过报刊亭的征婚栏,把登着“百元情缘”的报纸吹得簌簌作响。明日又会有新的故事,在这座小城里静静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