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屯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窄弄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
发布时间:2025-11-04 06:51:24 来源:原创内容

老城区拆迁的消息传了半年,北屯巷子口那棵老槐树还是枝繁叶茂。我蹲在树荫底下等老王修鞋,突然听见巷子深处传来争吵声。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攥着两张红票子往男人手里塞,男人像被烫着似的直往后躲。

"两百块你拿去给阿婆买药!"姑娘声音带着哭腔,"我妈那边我再想办法..."男人低头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,喉结上下滚动。老王停下锤子,眯眼看了会儿:"第叁回了,小年轻谈个恋爱跟打仗似的。"

窄弄深处的针线铺

那男人在巷尾开了间裁缝铺,姑娘是斜对面水果摊家的女儿。有次她送荔枝过来,正撞见男人蹲在门口给流浪猫喂食。后来她总拿些歪瓜裂枣来找他改衣服,其实哪用改啊,那些衣裳好着呢。

裁缝铺月租叁百,他修拉链只收叁块。有回我问他这能挣着钱吗,他正在熨一件褪色的工装:"够吃碗面就成。"墙上有张泛黄的照片,他穿着军装站在医院门口,后来才知道他因伤退伍时,就是照片里那家医院护士长给他塞了路费。

水果摊老板娘为这事摔过秤盘。也难怪,谁愿意闺女跟着个穷裁缝。可那姑娘倔,夜里偷偷把芒果往他窗台上放,用粉笔在晾衣架上画小太阳。有次暴雨淹了铺子,他俩一个舀水一个扶布料,忙完相视一笑,那笑容比七月的西瓜还甜。

老王修好鞋递给我:"瞧见没?这世道,两百块钱能买什么?可有人就当它是座金山。"巷子里的风暖融融的,带着陈皮和棉线的味道。

夜市摊的灯光

后来姑娘去夜市帮工,每晚带着煎饼果子来找他。两人就坐在卷帘门前吃,她总说吃过了,把鸡蛋全拨到他那边。他低头咬煎饼,突然说:"等攒够钱,咱们也开家水果店。"

夜市那排灯泡总忽明忽暗的,照得人影子一会儿长一会儿短。有晚收摊时,我看见他蹲在巷口修那辆二八大杠,车铃铛擦得锃亮。姑娘举着手机给他照明,光晕里飞蛾打着转,他抬头看她一眼,手下扳手拧得更起劲了。

其实他们早该想到,那两百块终归是藏不住的。那天老板娘举着钞票冲到裁缝铺时,我刚巧在改裤脚。她气得嘴唇发白:"我闺女偷钱是不是为了你?"

男人正在踩缝纫机,针脚突然乱了。他慢慢站起来,从铁皮饼干盒里数出二十张十块的:"阿姨,钱我还您。"声音平静得吓人。姑娘突然冲进来抢过钞票撕得粉碎,纸屑像雪片落在缝纫机上。

"不是偷的!是我每晚剥蒜挣的!"她眼泪砸在那些碎纸上,"您就知道钱钱钱..."

后来呢?后来拆迁队还是来了,但巷子西头保留了下来。现在经过裁缝铺,能看见店里挂着"水果代收点"的牌子。两人结婚时没办酒,就给邻居们发了喜糖。糖纸是金灿灿的,裹着酸酸甜甜的柠檬味。

老王现在修鞋时还常念叨:"有些人啊,给他两百块能过出两万块的日子。"阳光从槐树叶缝漏下来,照得晾衣绳上那排衣服微微发亮,其中两件白衬衫挨得特别近,袖口都快系到一块儿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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