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泽宇醉酒天台被体育生
顾泽宇醉酒天台被体育生
这事儿得从周五晚上那场散伙饭说起。顾泽宇心里堵得慌，大学四年，工作没着落，谈了两年多的女朋友也分了。兄弟们轮番灌他，白的啤的混着来，他也没推辞，一杯接一杯，好像喝下去的不是酒，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愁。
后来怎么散场的，他记不清了。只记得自己揣着半瓶没喝完的白酒，摇摇晃晃地摸到了宿舍楼顶的天台。夜风一吹，酒劲全涌了上来，胃里翻江倒海。他瘫坐在水泥护栏边，两条腿悬在外头晃荡，楼下是缩成玩具车大小的光影，看着有点晕。
“喂！那边谁啊？干什么呢！”一声低吼像炸雷似的在身后响起。顾泽宇迷迷糊糊回头，看见个高大的黑影快步冲过来，心里一惊，身子下意识往外一歪……
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，力道大得他龇牙咧嘴。那人另一只手猛地环过他胸口，硬生生把他从护栏边拖了回来。两人一起摔在粗糙的水泥地上，顾泽宇被结结实实压在下面，酒醒了一半。
“你他妈不要命了？！”压着他的人喘着粗气，声音里带着火。顾泽宇这才看清，是住在隔壁栋的赵锋，校田径队的，出了名的暴脾气，但也是出了名的热心肠。路灯昏暗的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，汗珠子顺着脖颈往下淌。
“我……我没想跳。”顾泽宇舌头还打着结，试图辩解，“就是……吹吹风。”
“吹风坐那儿吹？脚都伸出去了！”赵锋松开他，站起来，眉头拧成个疙瘩。他打量了一下顾泽宇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儿，又看了看旁边的空酒瓶，火气好像消下去点，多了点别的什么。“起来，地上凉。”
顾泽宇被他拽起来，靠在冰凉的水塔壁上。夜风更凉了，他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。
赵锋没走，在他旁边蹲下了，从兜里摸出包烟，自己叼了一根，又递过去一根。顾泽宇愣了愣，接过。打火机“咔嗒”一声，两点红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。
“为什么？”赵锋吸了口烟，问得直接。
顾泽宇沉默了很久，久到赵锋以为他不会回答了。烟烧到一半，他才哑着嗓子开口，断断续续，讲那个劈腿的女友，讲石沉大海的简历，讲觉得未来一片漆黑，讲自己像个废物。这些话，他跟谁都没这么彻底地倒过。
赵锋安静听着，没打断。等他说完了，才弹了弹烟灰。“我大一那年，”他忽然说，“训练受伤，跟腱撕裂，医生说我可能再也跑不了。我也觉得天塌了，在这天台蹲了一宿。”
顾泽宇转过头看他。
“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？”赵锋把烟头摁灭，“后来就复健，疼得跟死过一遍似的。现在不也跑得好好的？还破了校纪录。”他顿了顿，看着远处城市模糊的灯火，“就觉得吧，有些坎儿，当时看着是堵墙，过去了回头再看，也就是个门槛儿，跺跺脚就跨了。”
这话说得糙，但砸在顾泽宇耳朵里，却有点不一样的重量。他没接话，心里那团乱麻，好像被这简单的几句扯松了一个线头。
赵锋站起来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“酒劲儿没过就别在这儿待着了，真掉下去，什么都完了。”他伸出手，把顾泽宇也拉了起来。“走，楼下便利店，我请你喝酸奶，解酒。比你这破白酒强。”
顾泽宇被他拉着往楼梯口走，脚下还有点飘。走到门口，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片沉沉的夜空。风还在吹，但好像没那么冷了。
赵锋看他停下，也没催，就抱着胳膊在旁边等着。过了一会儿，顾泽宇转过头，低声说了句：“谢了。”
“谢个屁。”赵锋推了他肩膀一下，力道不重。“下次想不开，找我打球，累趴下比喝趴下管用。”
两人前一后走下楼梯。黑暗的天台重归寂静，只剩下那个空酒瓶，孤零零地倒在角落，反射着一点微光。楼下的便利店亮着暖黄色的灯，像黑夜里一个小小的、温暖的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