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让我夹电动棒上班丑
老板让我夹电动棒上班
那天下午,老板把我叫进办公室的时候,我手里还攥着半杯没喝完的美式。玻璃门关上的声音很轻,但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总觉得这安静有点不对劲。他坐在那张宽大的椅子后头,脸上挂着一种……怎么说呢,像是憋着点什么新奇点子的表情,眼睛亮得有点过分。
“有个新任务,”他往前倾了倾身子,双手交叉搁在桌面上,“为了提高大家的专注力和工作效率,公司引进了一批‘生物反馈注意力训练仪’。”他嘴里蹦出这个词儿的时候,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这名字长得,一听就是哪个顾问公司给包装的。他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、流线型的小玩意儿,通体哑光黑,看着挺有科技感。“你部门先试点,你带头。明天开始,上班时间就佩戴着。”
我接过那东西,触手温润,沉甸甸的。心里那点疑惑像泡泡一样往上冒。这玩意儿……怎么用?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,补了一句:“夹在衣领内侧就行,贴近颈部皮肤。它会监测你的脑电波活跃度,当你分心的时候,会有温和的震动提醒你回到工作状态。”哦,震动。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某些不太合时宜的产物广告画面,赶紧打住。这算哪门子管理创新?
第二天早上,我把那“训练仪”夹在衬衫领子底下,冰得我一激灵。开早会的时候,它就安静地贴着我的脖子,像个沉默的监工。起初一切正常,我还在想,是不是就是个形式主义的新玩具。直到我对着电脑屏幕,思绪开始飘向周末去哪钓鱼,脖子侧面突然传来一阵细微但清晰的“嗡——”的震动,麻酥酥的,吓得我背一下子挺直了。好家伙,来真的。
一整天下来,我简直像在跟这玩意儿斗智斗勇。写报告时想起昨晚的球赛,它震;回邮件时琢磨午饭吃啥,它震;就连盯着窗外的云发会儿呆,它也不依不饶地“嗡”一下。我感觉自己像个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,必须时刻保持那种紧绷的、全神贯注的状态。工作效率?乍一看,手头的事是推进得快了,但那种被驱赶、被监控的感觉,像层塑料膜裹在身上,闷得慌。这真的是在提升效率,还是把人当成了需要不断纠正的机器?
下班摘下它的时候,脖子那块皮肤都有点泛红。看着这小东西,我心里挺不是滋味。它或许真是个高科技的“注意力训练仪”,但某种程度上,它也是个冰冷的“效率监控器”,无声地丈量着你每一刻的“价值产出”。我们追求的效率,边界到底在哪里?当工具从辅助变成一种强制性的律动,工作本身该有的那点创造性和节奏感,会不会也被这均匀的震动给抹平了?
后来,我跟几个同样试点的同事聊了聊。小张说,他现在连去茶水间泡茶都跟做贼似的,生怕思绪“开小差”引来震动。老李更逗,说为了不让它震,他硬是把一篇简单邮件打成了学术论文的措辞,反复检查,反而浪费了时间。你看,这“专注”的代价,有时候也挺荒诞的。
那玩意儿我现在还在用,算是试点任务的一部分。但我开始有意识地“反抗”一下,比如刻意在专注工作一段时间后,站起来走走,看看远处,哪怕它可能会震。我总觉得,人的注意力像条河,得有奔流,也得有回旋。完全把它框死在一道笔直的渠道里,说不定哪天就干涸了。老板的想法可能是好的,想要引入新工具优化管理。但工具再好,也得听听人的感受,不是吗?毕竟,坐在工位上的,是一个个会走神、会疲惫、也需要片刻放空的活生生的人,而不是一堆等待被优化数据的单元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