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钢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周边廉价情感故事
舞钢这地方不大,临街的旧楼房外墙剥落得厉害,傍晚时分总飘着各家各户的油烟味。我在二街拐角租了个单间,每月叁百五,房东太太总在收租时念叨她女儿嫁去了省城。
楼下理发店的霓虹灯彻夜闪着,把半条街映得通红。常看见穿褪色工装的汉子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,烟头明灭间,眼神空荡荡的。老张就是其中一个,他在轧钢厂做了十五年钳工,袖口磨得发白。
那个雨夜
去年秋天连下了叁天雨,我踩着积水去街口买烟,撞见老张撑着破伞站在便利店门口。他手里攥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,正和电话那头的人说:“就五百,真不能再多了...”雨水顺着伞骨滴进他后颈,他打了个哆嗦。
后来他告诉我,那通电话打给个叫小梅的女人。他们在劳务市场认识,她刚从乡下出来,戴着十块钱的银色耳环。“她说五百块能陪我说叁天话。”老张把烟屁股按进积水里,“就是说话,别的啥也不图。”
这价钱在舞钢附近不算贵。钢厂后街的出租屋里,多的是这样的故事。五百块钱有时是半个月工资,有时只是一个晚上的温暖。
小梅终究没来。老张在雨里等到凌晨,便利店老板娘看不过去,给了他一杯热水。第二天他照常去上班,机器轰鸣声盖过了所有叹息。
后街的灯光
我见过小梅一次,在劳务市场旁边的面馆。她点最便宜的素面,筷子挑得很慢。耳坠随着动作摇晃,像两滴凝固的眼泪。“老家弟弟要上学,”她说,“等攒够五千就回去开小卖部。”
面馆电视里放着都市爱情剧,男女主角在豪华公寓里争吵。小梅看得入神,面汤凉了都没动一口。老板娘过去换台,她慌忙低下头,把最后一口面塞进嘴里。
这些发生在舞钢附近的情感故事,从来与风花雪月无关。五百块可能是一台二手电视的价钱,也可能是某些人标价的陪伴。老张后来真的凑了五千块,但小梅早已不知去向。
如今他依然在钢厂干活,偶尔望着生锈的龙门吊发呆。有次喝醉了他说,那五百块他一直留着,压在枕头底下,已经褪色了。
街角的霓虹灯还在转,红光照进每扇窗户。这些廉价的情感故事在钢筋水泥间生长,像墙缝里的野草,没人注意,却始终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