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狠操人人干
狠狠操人人干
老张蹲在厂子门口的水泥台阶上，手里的烟烧了快一半，烟灰颤巍巍地挂着，就是不掉。他盯着马路对面那家新开的物流公司，大货车进进出出，轰隆隆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震得人心头发麻。他吐出一口浊气，把烟屁股摁在地上，用鞋底狠狠碾了碾。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：这日子，不能这么过了。
他说的“这么过”，是指在厂里干了快十年，技术顶尖，可工资条上的数字，跟五年前比，也就多了几百块。活儿呢？越来越多。年轻人一批批来，又一批批走，留不住人。上面就知道喊口号，开会，要“提高效能”，可具体怎么干，没人说得清。老张觉得，自己就像台老机器，被时间狠狠操练着，磨损得厉害，却看不到出路。
“得干点啥。”这话他不是第一天想了。可干啥？怎么干？他抬头看了看天，灰蒙蒙的，跟他的心情一个色儿。他知道不少工友私下接点零活，补贴家用，但那都是小打小闹，不成气候。他也想过自己拉个摊子，可一想到要面对的那些条条框框，心里就有点打怵。这“干”，不是光使力气就行的。
转机来得有点意外。厂里一台关键设备趴窝了，德国的老家伙，维修师傅看了直摇头，说零件得等进口，起码半个月。生产线一停，损失是按分钟算的。主管急得嘴上起泡。老张围着机器转了几圈，蹲下看了半天油污覆盖的铭牌和内部结构，心里那个模糊的想法突然清晰了点儿。他以前琢磨过这机器的图纸，也偷偷拆装过类似的旧型号。
“让我试试。”老张对主管说，声音不高，但挺稳。主管像抓住救命稻草，又有点怀疑：“老张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，你能行？”老张没打包票，只说：“死马当活马医呗，总比干等着强。”他带着两个平时肯钻技术的年轻徒弟，把自己关在车间里。那几天，他们几乎没怎么合眼，图纸铺了一地，零件摆得到处都是。老张那股子轴劲儿上来了，非得把它啃下来不可。这个过程，真像是跟这台钢铁疙瘩“狠狠操练”了一番，较着劲，也摸索着门道。
嘿，您还别说，真让他给捣鼓转了。虽然不是完全复原，但做了个临时的替代方案，让生产线先转了起来，给等进口零件争取了时间。这事在厂里一下子传开了。领导破天荒给了笔奖金，还在大会上表扬了他。但老张心里那点火星，算是被彻底点燃了。他看到的不是奖金，是另一种可能：凭真本事，解决真问题，就能创造真价值。
后来，老张没离开厂子，但路子活泛了。他牵头，带着几个技术硬的老师傅和肯学的年轻人，成立了一个厂内“技术攻关小组”。名义上还是厂里的人，但厂里一些外包的维修、改造的活儿，慢慢开始交给他们干。他们干得漂亮，收费比外面公司实在，关键是懂行。老张不再只是被动地“被操练”，他开始主动去“干”活，去“操练”那些技术难题，去开拓厂里没人在意的那片技术服务的市场。这个“干”，有了方向，有了方法，更有了点当家做主的意思。
现在，老张还是经常蹲在厂门口抽烟，但眼神不一样了。他看着马路，心里盘算的可能是下一个要攻克的技术难点，也可能是怎么跟徒弟把那个小团队做得更规范。压力当然更大了，操心的事成倍增加，但心里是透亮的。他知道，在这个时代，光是抱怨被生活“狠操”没用，得自己找准了地方，狠狠地、聪明地“干”下去才行。这“干”，不是蛮干，是琢磨，是担当，是把一身本事，换成实实在在的奔头。
手里的烟又快燃尽了，老张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车间里，还有台设备等着他们去调试呢。他迈开步子，走得比往常要快些，也稳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