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阳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感在庆阳
庆阳城东的老汽车站旁边,有家叫"十里香"的面馆。每天傍晚六点半,总会看见穿灰色工装的老陈掀开塑料门帘,点一碗八块的荞麦面,再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用塑料袋包着的烧饼。这时系着围裙的刘婶就会自然地多舀一勺羊肉汤,把缺角的搪瓷碗推到他面前。
二十年前老陈下岗那天,也是在这家面馆。刘婶往他面里埋了两个荷包蛋,轻声说:"要不你帮我修修后厨的压面机?"生锈的机器修了整晚,修好后两人就着昏黄的灯光分食了个西瓜。后来老陈在农贸市场找到活计,但每天雷打不动要来吃面。有次听见年轻顾客开玩笑:"这怕不是传说中的百元爱情?"老陈捏着皱巴巴的百元钞票结账时,刘婶总会退回二十块:"零钱不用找了,明天带来把葱。"
夜市街的灯火
往西走过两个路口,夜市入口处卖头花的小姑娘最近总红着脸。斜对面手机贴膜摊的小伙子,收摊前总会用保温盒装好糖炒栗子过来。有晚暴雨,小姑娘抱着货箱不知所措,小伙子突然撑开印着"中国移动"的广告伞:"我收摊顺路。"其实他住城北,完全相反方向。
后来每天收摊,两人就推着各自的叁轮车慢慢走。栗子壳和彩色的丝线偶尔掉在路灯下,像种笨拙的浪漫。有次姑娘发烧没出摊,小伙子守着两摊生意到深夜。隔壁烧烤摊老板打趣:"现在年轻人谈感情真省心,一百块能买叁斤栗子加两个头花呢。"
其实哪有什么百元情感,不过是舍不得你淋雨的人,假装自己也顺路;想见你的人,总会找到请你吃碗面的理由。
老汽车站今年秋天要拆了。消息传开那天,老陈拎着工具包来给面馆换新门帘。刘婶边擦灶台边说:"听说新车站有连锁面馆入驻。"老陈量着门框尺寸:"北街仓库我租下了,到时候把压面机搬过去。"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里,旧门帘落下时扬起细碎金尘。
夜市那对年轻人最近合租了店面。玻璃柜左边摆着头花,右边放着贴膜工具。常见小伙子低头串珠子,姑娘熟练地给手机贴膜。有次客人好奇:"你们这跨界合作啊?"两人相视一笑,柜台下交握的手沾着同样的胶水痕迹。
或许所谓庆阳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从来不是标价的心动,是巷口那盏为你留到深夜的灯,是总记得你口味的那碗汤,是暴雨里倾斜的伞,是二十年修不完的压面机,是并排停放的叁轮车渐渐变成共用的记账本。这些看似微小的瞬间,在晨光暮色里慢慢沉淀成岁月的包浆。
秋风渐起的傍晚,面馆里的老人们还在讨论搬迁事宜。刘婶忽然说:"后院的枣树得移走。"老陈吹开搪瓷缸上的热气:"我带了麻绳和草席。"窗外,新挂的门帘被风轻轻掀起,露出里层针脚细密的补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