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孩半夜给女孩吃
一小孩半夜给女孩吃
这事儿发生在老城区那片筒子楼里。街坊邻居都睡下了，静得只剩夏夜的虫鸣，还有偶尔野猫窜过瓦片的窸窣声。叁楼东头的刘奶奶半夜起来喝水，迷糊着往窗外一瞥，整个人就精神了——楼下路灯昏黄的光圈里，站着个小不点，看个头也就五六岁，穿着小背心裤衩，手里好像捧着个什么碗，正仰着头跟对面一个小姑娘说话。
那小姑娘刘奶奶认得，是租住在二楼的小娟，念初中，平时文文静静的。这深更半夜的，两个孩子在楼下捣鼓啥呢？刘奶奶心里犯嘀咕，贴着窗户仔细瞧。只见那小男孩把手里的碗递过去，小娟接过来，好像低头吃了一口。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，迭在一起，怪安静的，没有孩子玩闹的动静。
“该不会是梦游吧？”刘奶奶心里一紧，趿拉着拖鞋就想下楼看看。可等她下了楼，路灯底下空荡荡的，哪还有人影。只有地上留着个小瓷碗，里面还剩点糊状的东西，闻着有一股淡淡的甜香，像是……藕粉？
第二天，这事儿就在几家相熟的老住户间传开了。问小娟，小姑娘只是抿着嘴笑，说那是隔壁楼栋的乐乐，看她晚上下课回来晚，家里冷锅冷灶的，就把自己的夜宵分了她一半。“他说，姐姐饿，这个甜。”小娟说这话时，眼睛亮晶晶的。再问乐乐那孩子，他挠着头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妈妈冲的藕粉，好多。我看姐姐一个人坐楼梯上……”
原来，小娟的父母上夜班，她常常晚上一个人在家。那晚她确实还没吃饭，坐在楼梯口发呆，被起夜上厕所的乐乐看见了。这孩子也没多想，噔噔跑回家，把自己那碗还没动过的藕粉端了下来。那份童真的善意，没有太多理由，就是看见了，觉得该这么做，就去做了。这种自发的关怀，像一颗小小的火苗，在那个平常的夜里，无声地暖了一个人的胃，也暖了听到这个故事的人的心。
楼里的老住户们听了，都沉默了一会儿。张大爷摇着蒲扇感叹：“现在各家关起门来过日子，楼上楼下姓啥有时都闹不清。没想到，最通透的，倒是个人还没灶台高的小豆丁。”可不是嘛，大人的世界复杂，计较得失，权衡利弊。孩子的世界简单，善意来得直接又坦荡。那份藕粉不贵重，但那份惦记的滋味，比什么都珍贵。
后来，筒子楼里好像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刘奶奶蒸了包子，会给晚归的小娟留两个在锅里。张大爷修好了楼道里坏了好久的声控灯。小娟呢，周末有空时，会去乐乐家教他画画。善意这东西，好像真的会流动。它从一颗纯真的心里冒出来，流淌开，就能不知不觉浸润一片小小的天地。
如今我每次晚上路过老城区，看到那些亮着零星灯光的窗口，总会想起那个对于藕粉的故事。那份人与人之间最本真的体贴，常常就藏在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间里。它不需要宏大叙事，可能就是一碗甜甜的、温度刚好的藕粉，在一个需要它的时刻，被一双小手稳稳地递了过来。这或许就是我们所期待的那种温暖的联结吧，简单，直接，却足够照亮一个平凡的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