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霸肠了我一节课
校霸肠了我一节课
这事儿说起来挺丢人的。那天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，老班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，我正跟周公较劲呢，忽然觉得后脑勺一阵发凉。回头一看，李浩那家伙正盯着我，嘴角扯着那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笑。他是我们年级出了名的“校霸”，倒不是整天打架那种，就是那种……怎么说呢，气场特压人，谁见着都下意识想绕道走。
果然，下课铃刚响，老班前脚出门，他后脚就晃到我座位旁边。“喂，书借我看看。”他那语气根本不是商量，手已经按在我那本崭新的练习册上了。我张了张嘴，没出声。他把书拿过去，翻了两下，然后就从他那桌肚里摸出支笔，在我书上划拉起来。我心跳得咚咚响，凑过去一看，差点没背过气——他压根没在写题，在我书上画乱七八糟的涂鸦呢！
“李浩……”我声音跟蚊子哼似的。“嗯？”他头都没抬，笔尖戳得更重了。周围几个同学往这边瞄了一眼，迅速把头转了回去。那种感觉，就像被摁进了水里，明明在教室这么亮堂的地方，却憋得喘不上气。整整十分钟课间，我就干看着他把我的书当成草稿纸，画满了歪七扭八的线条和看不懂的符号。
上课铃又响了。这节是自习，老师让做卷子。我刚松了口气，就感觉椅子腿被人从后面轻轻踢了一下。我没敢回头。过了一会儿，一张揉成团的小纸条砸在我手边。打开一看，上面就俩字：“答案”。我捏着纸条，手心直冒汗。给他抄？违反纪律。不给？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。我僵在那儿，感觉后背都快被他的目光烧出两个洞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我卷子上的题一道也没看进去。脑子里乱糟糟的，一会儿想干脆把卷子推过去算了，一会儿又想站起来告诉老师。但一想到他那眼神，还有平时听说的那些他整人的小手段，我那点儿勇气就跟被针戳破的气球似的，噗一下就没了。这种校园压力，真不是书上说的那么简单，它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，悄没声地就把你给罩住了。
最后，我还是把选择题的答案匆匆写在了另一张纸上，趁老师低头看书的空档，手抖着从肩膀后面递了过去。他没说谢谢，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。可我反而更难受了，脸上火辣辣的，好像全班同学都在盯着我看。那节自习课剩下的时间，我盯着卷子上的字，它们都在跳来跳去，一个也进不了脑子。
放学的时候，他把书扔回我桌上，封面已经多了几道深深的折痕和一块墨渍。他没看我，插着兜就跟几个哥们儿走了。我慢慢把书收进书包，心里堵得慌。这事儿不大，甚至算不上霸凌，可就是让人特别窝火，特别憋屈。走在回家路上，我一直在想，我当时要是能抬头看着他，哪怕就说一句“我自己也要用”，会不会不一样？
后来我听说，李浩他爸管他特严，动不动就上手，成绩不好往死里揍。不知道这算不算原因。但我的书终究是脏了，那节课也确确实实被“肠”走了——被那种无声的、压得人直不起腰的气氛给吞掉了。可能对李浩来说，这只是一次无聊的恶作剧，但对我来说，那是一堂挺长的课，教会了我一些教室里学不到的东西。对于胆量，对于如何在这种微妙的同辈关系里找到自己的呼吸节奏，还挺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