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盘水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旁的小巷道
那段被遗忘的烟火气
每次路过六盘水火车站,目光总会被对面那片老巷子牵过去。说也奇怪,明明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,这边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流,那边却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,静静地卧在那里。今天不知怎的,我忽然生出一股冲动,想走进去看看。
穿过马路,仿佛跨过一道无形界限。刚才还充斥耳边的汽车喇叭声、拉客的吆喝声,瞬间变得遥远。脚下是坑洼不平的石板路,缝隙里钻出几丛倔强的青苔,湿漉漉的空气里飘着煤烟和饭菜混合的味道,不算好闻,却让人莫名安心。
巷子窄得很,两边的老房子几乎要挨到一起。二楼的人家从窗口伸根竹竿,就能把晾晒的衣服递到对门去。几个老人坐在自家门槛上,端着搪瓷杯,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看见我这个生面孔,他们只是抬了抬眼皮,又继续刚才的话题,仿佛我的闯入不过是巷子里再平常不过的一部分。
巷子深处的日常
继续往里走,生活的痕迹愈发浓重。杂货铺的老板娘正踮着脚擦拭货架,玻璃罐里的糖果五颜六色;理发店的转灯慢悠悠地转着,老师傅手法熟练地给客人修面;还有个卖炸洋芋的小摊,滋啦作响的油锅冒着热气,馋人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。
在这条六盘水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里,时间仿佛走得特别慢。这里没有步履匆匆的旅客,每个人都按自己的节奏生活着。有个大姐坐在小板凳上择菜,见我好奇地张望,便抬头笑了笑:“刚买的折耳根,凉拌最香。”她那随意的语气,倒让我这个外人显得不那么见外了。
巷子的墙壁斑斑驳驳,贴满了各种褪色的小广告,层层迭迭像岁月的补丁。我伸手摸了摸那些粗糙的墙面,冰凉凉的。这些老墙见证了多少日出日落,又听过多少家长里短呢?它们就那样沉默地立着,把所有的故事都收进了砖缝里。
拐个弯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原来巷子深处藏着一小片空地,几个孩子正在踢毽子,欢声笑语在狭窄的空间里碰撞回荡。旁边有口老井,井口被磨得光滑发亮。住在附近的大爷说,这井水冬暖夏凉,以前整条巷子的人都靠它生活。现在虽然通了自来水,但老邻居们还是习惯来这里打水洗菜。
我忽然明白了,为什么火车站旁的小巷道能如此从容。它就像这座城市的心脏,看似不起眼,却在沉稳地跳动。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,高楼拔地而起,而这里依然守护着最朴素的生活智慧。那些晾在窗外的衣裳,飘出的饭菜香,还有邻里间熟稔的招呼声,都是它生生不息的脉搏。
天色渐晚,巷子里的灯火次第亮起。不是商业街那种炫目的霓虹,而是从各家窗户透出的、暖暖的灯光。我慢慢往回走,快到巷口时回头望去,那些光影在青石板上拉得好长好长。走出巷子,重新回到火车站前喧嚣的广场,恍惚间竟有些不适应。但我知道,那条安静的巷子就在身后,像这座城市的一个注脚,轻轻诉说着另一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