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河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黑河之畔叁百元的邂逅
北方的秋天来得特别早,黑河对岸的俄罗斯小镇已经亮起零星的灯火。我裹紧外套走在江边步道上,听着江水拍打堤岸的声音,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的生活费还剩下多少。
巷口卖煎饼的大妈说我像个“游魂”,每天黄昏准时出现在这条街上。她不知道的是,我在等一个人——一个只见过叁次面,却让我掏出全部积蓄的女孩。
初遇
那是个飘着细雨的傍晚,她蹲在路边喂流浪猫。牛仔裤洗得发白,帆布鞋开了胶,但眼睛亮得像是把整条街的灯光都装了进去。“要帮忙吗?”这句话脱口而出时,我自己都愣住了。她抬起头,嘴角沾着点猫粮碎屑:“你看我像需要帮忙的样子?”
后来我们坐在便利店的窗边喝热奶茶。她说她叫小雅,从南方来,在这座边境小城做俄语翻译。说到黑河附近300块钱的爱情这个话题时,她突然笑了:“你说,在这地方,叁百块能买到什么像样的爱情?”
第二次见面
再见她是在俄货商店。她正为一条红围巾和店主讨价还价,俄语说得又快又急。看见我时,她举着围巾问:“好看吗?砍到八十了。”那天我们沿着江岸走了很久,她告诉我她的梦想是存够钱去莫斯科红场喂鸽子。
在观景台的长椅上,她突然说:“其实我就是那个黑河附近300块钱的爱情。”我愣神的工夫,她开始掰着手指算:见面叁次,每次耗时四小时,按本地兼职时薪二十五算,正好叁百。
江风吹乱她的刘海,我注意到她右眉尾有颗很小的痣。
最后一次
第叁次见面,我把装着叁百块钱的信封推到她面前。“不是这个意思,”她没接,“我是说,在这座城市,爱情就像这叁百块钱——不够浪漫,但刚好够活。”我们去了江边的夜市,她用这钱买了两个套娃,几块巧克力,最后剩下五十块,请我吃了烤冷面。
在黑河之畔叁百元的邂逅这个话题上,她有自己的理论:“昂贵的约会属于上海外滩,在这里,叁百块刚刚好。”那天晚上我们站在边防哨所能看到的地方,对岸的教堂尖顶在暮色中若隐若现。
后来我再没遇见过她。煎饼摊大妈说,有个南方姑娘买了去莫斯科的机票。我低头咬了口煎饼,尝到一丝似曾相识的甜酱味。
现在每次经过江边,都会想起她把硬币一枚枚数给流浪艺人的样子。或许她终于去了红场,或许她又在某个边境小镇,继续着她那套对于叁百块钱的爱情理论。而我还在这条街上,等着下一个可能只需要叁百块就能勇敢去爱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