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产九十页
国产九十页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？在某个旧书摊，或者老家阁楼的木箱子里，翻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。纸张泛黄，边角卷起，封面可能就简简单单几个字，配上朴素的插画。掂在手里，轻飘飘的，大概也就九十来页的样子。这种书，现在怕是很少见了。
我说的“国产九十页”，不是指一个具体的书名，更像是一种感觉，一个时代的印记。那会儿的书，好像都挺“实诚”的。不搞什么精装硬壳，不追求大部头吓唬人，就这几十页纸，把一个故事、一门手艺、一种道理，讲得明明白白。定价也便宜，几毛钱，一块多，谁都能买得起。揣在兜里，等车时看，田埂边看，被窝里打着手电看。书页翻得哗哗响，那股油墨味儿，现在好像还能隐隐约约闻到。
内容呢？五花八门。有讲如何修理收音机的，有教种高产水稻的，有革命故事，有民间传说，也有翻译过来的短篇科幻。那时候信息渠道窄，这么一本小册子，可能就是许多人窥见外面世界的一扇小窗，或者学会一门吃饭手艺的“秘籍”。它的知识密度，有时候高得惊人。没有废话，开门见山，字里行间透着一种朴素的实用主义。你读它，不是为了消遣，更像是在完成一件正经事——学习。
我印象特别深的，是一本讲基础木工的书。封面是蓝色的，画着锯子、刨子和墨斗。就九十页，从认识木材纹理开始，讲到怎么开榫头，怎么做一把结实的小板凳。每一步都有手绘的示意图，线条简单，但关键处一点不含糊。现在想想，那本书的编排，真是充满了民间智慧。它默认你手边只有最普通的工具，它教你的方法，是最“土”但最管用的。那种扑面而来的踏实感，是现在很多华丽教程给不了的。
这种“九十页”精神，说到底，是一种内容上的“实在”。它不注水，不搞噱头，目标明确——就是要在有限的篇幅里，把该说的说清楚。这对写作者的要求其实更高。你得自己先嚼碎了，消化透了，才能用最直白的语言吐出来。这需要功力，更需要一种对读者的责任心。你知道看这书的人，可能是真指着它学东西、解决问题的。
现在当然不同了。我们被海量的信息包围，一本书动辄叁五百页，套装丛书更是常见。内容丰盛，装帧精美，这是进步。可有时候，我也会莫名怀念那种“九十页”的干脆。一个问题，直给答案；一个故事，讲完就完。它不试图占据你太多时间，也不摆出高深的架子。它就像一位话不多的老师傅，把最关键的那几手，稳稳当当地交到你手里。
当然，时代在跑，形式在变。那种泛黄纸页的物理小册子，可能真的渐渐远去了。但我总觉得，那种“国产九十页”的内核——那种精炼、实在、言之有物的表达方式，不应该丢。无论是在写作，还是在其他内容的创作上，我们是不是偶尔也可以想想：能不能用更短的篇幅，把核心讲得更透彻？少一点铺陈，多一点干货；少一点套路，多一点真诚。
下次当你感到信息过载，被冗长的叙述弄得疲惫时，或许可以试着找找那种“九十页”的感觉。删繁就简，抓住本质。这或许，就是那本薄薄小册子，隔着漫长岁月，给我们的一点朴素提醒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