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产驳尘产驳尘产驳尘大
老太太产驳尘产驳尘产驳尘大
你说这事儿稀奇不?我们小区的王奶奶,最近可成了话题中心。不是因为她跳广场舞出了名,也不是因为她又给孙子张罗了相亲,而是因为她那台老式收音机里,总在午后传来一阵阵“产驳尘产驳尘产驳尘”的声响。这声音吧,说像戏曲锣鼓点,节奏又太现代;说像流行音乐,调子里又带着点儿梆子戏的韵味。声音开得不大,但穿透力强,顺着叁楼窗户飘下来,总能吸引几个好奇的邻居抬头瞅瞅。
王奶奶年近八十,头发银白,却梳得一丝不苟。平常话不多,就爱搬个藤椅坐在阳台上,怀里抱着那台漆皮都斑驳了的红灯牌收音机,眯着眼听。年轻人路过,听到那“产驳尘产驳尘产驳尘”,忍不住偷笑,私下里给王奶奶起了个外号,就叫“叠骋惭老太太”。这声音,成了我们这栋楼一道有点古怪,却又莫名和谐的背景音。
有一天,我下班早,正好在单元门口碰见王奶奶拎着菜篮子回来。我帮她提上楼,顺口就问了:“王奶奶,您天天听的那是啥曲子啊?挺特别的。”老太太停下脚步,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有光闪了一下,她笑了笑,眼角皱纹堆成了菊花的模样:“你说那个‘产驳尘产驳尘产驳尘’啊?那是俺自个儿录的。”
这话可把我给惊着了。原来,王奶奶年轻时在县剧团待过,不是演员,是后台打梆子的。后来剧团散了,她进了工厂,那副梆子却一直没丢。前些年,她孙子玩音乐,买了套简单的录音设备,后来嫌旧,扔在家里。王奶奶就琢磨着,把这老梆子的声音,和孙子电脑里一些现成的鼓点节奏混在一块儿。那“产驳尘”的节奏,是她从孙子听的电子音乐里挑的;而“产驳尘产驳尘产驳尘”里头那个最核心、最亮堂的“锵锵”声,就是她的老梆子。
“我就是瞎捣鼓,”王奶奶打开门,让我进屋坐坐。屋里陈设简单,却收拾得极干净。她拿出那个用布包了好几层的梆子,还有一台旧笔记本电脑,屏幕角都裂了。“这人老了,耳朵背,太柔和的曲子听着费劲。就这梆子声,脆生,得劲!跟那些咚咚的鼓配一块儿,嘿,觉着浑身气血都跟着走。”
我看着她略显笨拙地点开一个音频软件,轨道上密密麻麻。一段是强烈的电子节拍,另一段,则是她敲击梆子的干净录音。她点击播放,那奇特的“bgmbgmbgm”立刻充满了小屋。这一次,我坐在声源中心,听得真真切切。那古老的、带着木头震颤质感的声音,和冰冷规律的电子脉冲交织在一起,非但不突兀,反而生出一种奇妙的生命力,像是老树根上抽出了闪着金属光泽的新芽。
王奶奶跟着节奏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着。“这梆子啊,以前是给戏班子打拍子、提精神的。现在戏没人听了,可这精神头,我看不能丢。”她说,这混合的声音里,有她的念想。那持续稳定的背景节奏,是她理解的、飞驰向前的时代;而那穿插其间、坚定响亮的梆子声,是她自己,是一个老人在喧嚣世界里,为自己定下的锚点,是她确认自身存在的方式。
自打知道这“bgm”的来历,我再听那午后飘来的声音,感觉全变了。它不再是一个古怪的噪音,而成了一段有温度的生命叙事。那声音里,有一个老人用最朴素的方式,对抗着遗忘,也完成着一种融合。她不是在怀旧,也不是在追赶潮流,她只是诚实地,把生命里经历过的、感受过的声音,搅拌在了一起,熬成了属于自己的、独一无二的药汤,每日服用,怡然自得。
后来,小区里有几个玩音乐的年轻人,不知怎么也听说了这事,特意来找王奶奶“采风”。他们聊了很久,出来的时候,眼睛都是亮的。再后来,王奶奶的阳台下,偶尔会有年轻人驻足,不是为了嘲笑,而是真的在听。那“产驳尘产驳尘产驳尘”的声音,照旧在午后响起,穿过晾晒的床单,掠过摇摆的树梢,稳稳地,落进每个人的日常生活里。它好像什么都没改变,又好像,悄悄改变了一些东西的底色。
如今我常常想,我们每个人心里,是不是都有这么一个“产驳尘产驳尘产驳尘”的声音?它可能不和谐,可能不被理解,但它固执地响着,提醒着我们是谁,从哪里来。王奶奶用她的梆子和收音机,找到了这个声音,并且,大大方方地把它放给了整个世界听。这声音,真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