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讨厌的公夜袭到视频
被讨厌的公夜袭到视频
这事儿说来挺邪乎的。就上个礼拜，老张半夜刷手机，手指一划拉，屏幕里猛地蹦出个视频。黑漆麻乌的，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，像是什么东西在扒拉门。他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，这大半夜的，谁啊？视频没头没尾，就叁十来秒，画面糊得跟蒙了层油似的，可那声音，那动静，听着叫人后脊梁发凉。
老张本来想划走，可手指头不知怎么的，就停住了。他心里犯嘀咕：这啥意思？“公夜袭”？名字起得怪吓人的。他顺手点开评论区，好家伙，里头更热闹。有人说这是隔壁小区真事儿，有人说是拍电影，还有几个滨顿，神神叨叨地留言，说什么“它找上门了”、“轮到你了”。看得老张心里直发毛，赶紧退了出来。
可邪门的是，打那天起，这视频就跟认准了他似的。他刷资讯，右下角弹窗是它；看个球赛，中间插的短广告，画面一闪而过，又是那种昏暗的调子，相似的声响。甚至有一回，他闺女拿着平板看动画片，老张路过，眼角余光好像又瞥见了那个模糊的轮廓。他一把拿过平板，历史记录里却干干净净。
老张坐不住了，这不成“信息骚扰”了吗？他找几个老伙计喝酒，提了一嘴。没想到，坐对面的老王把酒杯一放，压低了声音：“你也刷到了？我也看见了！我家那口子还说是我眼花了。”旁边老李也跟着点头，说在出租车后座的广告屏上闪过一眼。这下，酒桌上气氛有点凝重了。这玩意儿，看来不止找上他一个人。
它到底想干嘛呢？老张不是没想过，这会不会是啥新型的营销手段，或者是什么不入流的恶作剧？可这方式也太瘆人了。不给你讲完整故事，就给你一点破碎的、让人不舒服的影音片段，硬塞进你眼里、耳朵里。你不想看，它变着法子出现。这种“信息骚扰”，比那些直接弹出来的垃圾广告更讨厌，更像有只眼睛在暗处瞅着你，时不时扔个小石子，吓你一跳。
后来，老张儿子周末回家，听了他爹的烦恼，摆弄了一会儿他手机，皱着眉头说：“爸，你这手机里好几个不常用的础辫辫，权限开得忒大了。尤其是读取手机标识符和访问剪贴板这些。”儿子告诉他，现在有些推广，玩的就是“精准”投放，但路子野得很。他们可能通过一些数据“拼接”，把一些带有恐吓、猎奇性质的碎片内容，强行推给某一批特征模糊的用户，目的可能就是单纯为了那点点击和留存数据，至于用户看了舒不舒服，人家根本不在乎。这种推送逻辑，充满了“技术霸凌”的味道——用你看不懂的技术方式，强行侵占你的注意力，甚至情绪。
老张听得半懂不懂，但“霸凌”这词，他听进去了。可不是嘛，这不就是霸凌吗？仗着你不懂那些代码和算法，硬把些脏东西塞到你跟前。他让儿子把能关的权限都关了，把一些来历不明的础辫辫全卸了。这几天，那个“公夜袭”的视频，好像真没再出现了。
但老张心里那点别扭劲，还没完全过去。他现在刷手机，总感觉屏幕后面那片巨大的、嗡嗡作响的网络世界，藏着不少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“暗流”。它们没什么宏大目的，可能就是为了那点流量，或者干脆就是算法运行中一次冰冷的“失误”。可落到每个普通人眼里，就成了一个甩不掉的噩梦影子。这种遭遇，没处说理去，但实实在在让人感到一种被冒犯的窝火。
窗户外头，夜色又沉下来了。老张把手机扣在沙发上，去给自己泡了杯茶。他想，有些东西，你看似划走了，关掉了，但它带来的那种腻歪感觉，就像茶杯里怎么都沉不下去的茶沫，总在那儿浮着。这大概就是生活在数字时代，一点躲不掉的、令人讨厌的“馈赠”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