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～你tm别 了mi
啊～你tm别 了mi
这标题看着有点怪吧？像是谁在急眼的时候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半句话。声音可能挺大，但后半截给硬生生咽回去了，或者被什么动静给打断了。我猜啊，每个人心里头，大概都藏着这么几个没喊完的句子，几个想叫停却没能叫停的瞬间。
咱们就拿老陈来说。老陈是我家楼下修车铺的师傅，一双大手总是黑乎乎的。那天下午特别闷热，他正蹲着给一辆电动车补胎。他儿子，一个刚上初中的半大小子，举着手机蹭过来。“爸，你看这个……” 老陈抬头瞥了一眼，屏幕花花绿绿的，像是某个挺火的短视频。他没吭声，低头继续撬胎皮。儿子没走，外放的声音越来越响，那种重复的、带点魔性的背景音乐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钻。
老陈的动作明显慢了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我能看见他腮帮子动了动，那句话大概已经到了嘴边：“啊～你tm别放了！” 但他抬眼看了看儿子亮晶晶的、带着点分享意味的眼睛，那句话在喉咙里滚了几滚，最后变成了一声沉重的、带着油污味的叹息，和一句：“边上玩去，我这忙着呢。” 孩子有点扫兴，走开了。老陈停下锤子，摸出根烟点上，对着满地的工具发了一会儿呆。他想叫停的，或许不只是那吵闹的声音。
这让我想起另一个事儿，对于“边界”的。这个词儿听起来挺文绉绉，说白了，就是咱心里头那块“自留地”，那块写着“闲人免进”的牌子。现在这日子，这块地可太容易被人溜达进来了，有时候还是我们自己敞开了大门。
比如小雅，我以前的同事。她是个老好人，谁找她帮忙应承得比谁都快。项目加班，她陪着；同事甩过来的杂活儿，她接着；甚至半夜微信群里@她问个文件，她也爬起床来找。我们都说她脾气好。直到有一次聚餐，她手机又嗡嗡震起来，屏幕亮个没完。她盯着手机，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微微发抖。那一瞬间，我好像听见她心里头有句话在尖叫，在咆哮，就是标题那个味道的。但她最终只是按掉了声音，把手机扣过去，挤出一个笑：“不管了，吃饭吃饭。” 可那顿饭，她吃得心不在焉。
她那句没喊出来的话，是想对那个总在索取的环境喊停，更是想对那个不会拒绝的自己喊停。她需要划出一条线，告诉别人，也告诉自己：这儿，就到这儿为止，别再过来了。这条线，就是“边界”。守住它，不是为了把别人推开多远，而是给自己留个能喘口气、能安放真实情绪的地方。没了这条线，人就像个不断被注入空气的气球，看着挺饱满，但随时都可能“砰”的一声。
还有啊，有时候我们想喊停的对象，不是别人，恰恰是自己脑子里那些停不下来的念头。深夜躺床上，眼睛瞪着天花板，白天那句话是不是说重了？那个机会没抓住是不是太蠢了？五年后我会在哪？这些念头像跑马灯，转得飞快，根本刹不住车。这时候心里头那股烦躁劲儿上来，真想对自己吼一句：“啊～你tm别想了！” 让脑子里那台永动机歇会儿。这种时候，或许得用点笨办法，比如干脆爬起来倒杯水，看看窗外黑乎乎的静，或者把那些乱窜的念头写在纸上，算是给它们一个交代，告诉它们：行了，今天到此为止。
所以你看，这句没头没尾的“啊～你tm别 了mi”，像不像咱们现代生活的一个注脚？面对无孔不入的噪音，我们想喊停；面对不断被挤压的个人空间，我们想喊停；面对自己失控的思绪，我们想喊停。它不文明，不优雅，却有种粗粝的真实。那句话的后半截，也许是“别放了”、“别问了”、“别想了”…… 它最终没被完整吼出来，可能因为顾虑，因为脾气好，因为习惯了。
但偶尔，让这句话在心里头彻彻底底、完完整整地响那么一次，或许不是坏事。那是一种提醒，提醒我们有些事情，真的需要被制止，有些空间，真的需要被守护。就算最后出口的，只是一声咳嗽，一个转身，或者一次沉默的关机。那个瞬间的停顿，就是我们给自己，悄悄争取回来的一点儿喘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