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平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开平500元情感故事
老街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一片,阿明把摩托车停在榕树下,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。他刚送完今晚最后一单外卖,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"还在跑单吗?"屏幕那头发来消息,"老地方见?"阿明盯着"老地方"叁个字出了会儿神。那是开平碉楼群附近一家招待所,钟点房只要八十块。他回复了个"好"字,拧动油门冲进雨里。
五百块能买什么
在开平这片地界,五百块是笔微妙的数目。它不够交半月房租,却能换来几晚温存。阿明总想起第一次见到小梅的情景——那晚他送错外卖,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站在门口,递来五张皱巴巴的钞票:"就当请你吃夜宵。"
后来他们常在招待所碰面。小梅在附近制衣厂打工,总带着一身线头味。有次她掰着指头算:"你跑五天外卖,我车叁天裤脚,正好凑够五百。"阿明当时没忍住笑了,笑完心里却发酸。
摩托车在塘口镇拐弯时,阿明瞥见碉楼顶层的雕花窗户。那些华侨盖的旧楼啊,曾经见证过多少生离死别,现在倒成了他们这段感情的背景板。
雨更大了。阿明在路边停下,从怀里掏出个红色首饰盒。里面是条细细的银链子,花了他整整二十单外卖的钱。他想象着小梅戴上它的样子,手心微微出汗。
招待所的夜晚
小梅早到了,正对着裂了缝的镜子梳头。见阿明浑身湿透,她赶紧用毛巾给他擦头发:"傻不傻,不会等雨小点再来?"
阿明摸出那个首饰盒时,小梅的手停在半空。她打开盒子,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:"退掉吧,够我们见十次呢。"
窗外碉楼的轮廓在雨中模糊得像水墨画。阿明想起上个中秋,他们偷溜进废弃的铭石楼,在天台分食一个月饼。小梅当时说:"这些楼等主人等了一百年,最后只等来游客。"
现在他懂了,有些等待注定没有结果,就像他永远不敢问小梅什么时候离开制衣厂,她也从不说要他别送外卖。这段开平附近500块钱的爱情啊,脆弱得如同碉楼墙缝里长出的野草,靠着偶尔的雨水艰难活着。
凌晨叁点,小梅轻声说:"厂里要迁去惠州了。"阿明数着天花板的裂纹,想起还没送出去的银链子。它此刻正躺在床头柜上,闪着微弱的光,像极了碉楼窗玻璃上反照的月光。
雨不知何时停了。阿明发动摩托车时,看见小梅站在招待所门口,手里攥着那条银链子。她突然跑过来把链子塞进他车筐:"留着娶个好姑娘。"
摩托车驶过晨雾中的碉楼群,阿明想起老人们常说的话——这些楼之所以坚固,是因为当年浇灌了糯米和红糖。可他们的感情既没有糯米的黏稠,也没有红糖的甘甜,只剩下五百块一次见面时,那种令人心慌的廉价。
叁个月后的黄昏,阿明又接到往招待所送外卖的订单。他犹豫片刻,还是接下了。开门的陌生女孩诧异地看着他通红眼眶,小心翼翼地问:"你没事吧?"
阿明摇摇头,转身时摸到口袋里硬硬的物件。那条银链子他一直带着,链扣已经有些松动,像某个永远修不好的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