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有站小巷的,街角巷口驻足的

发布时间:2025-11-06 06:59:49 来源:原创内容

那天我路过老城区,忽然在拐角处看见一条窄窄的巷道。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,墙头探出几枝半枯的石榴枝。不知怎的,我就站在那儿挪不动步子了。

巷子深处有家裁缝铺,木门虚掩着。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亮着暖黄的灯,一位老师傅正踩着老式缝纫机。嗒嗒嗒的声音像落在瓦片上的雨点,隔着十来米远还能听见。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总爱趴在邻居王婶家的窗台上,看她把布料摊在案板上,画粉吱呀呀地划出弯弯的线。

巷口飘来的生活气息

再往前走两步,闻到炸酱面的香气。原来是巷口那家开了叁十多年的面馆正在熬酱。系着围裙的老板娘掀开锅盖,热气呼地腾起来,把玻璃窗都蒙白了。她一边搅动大铁锅一边朝屋里喊:“把蒜剥好咯,一会儿客人该来了。”这话听着真亲切,像我母亲每天在厨房里的念叨。

其实每条巷子都有它独特的呼吸节奏。早晨是豆浆油条的焦香,晌午有收音机里的评书声,傍晚则飘着家家户户炒菜的滋啦声。这些声音气味织成一张网,把平凡的日子兜得满满的。我突然理解为什么老人总爱搬个小板凳坐在巷口——那里能看到整条街的悲欢离合。

有个穿校服的男孩蹲在墙根喂流浪猫。他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掏出半根火腿肠,橘猫蹭着他的裤脚喵喵叫。这场景让我恍惚看见了二十年前的自己,那时我也总把早餐钱省下来买鱼丸喂学校后门的流浪狗。

转角杂货铺的收音机在放《甜蜜蜜》。老板娘跟着哼唱,手里不停地理着货架。她看见我在张望,笑着指指屋檐下的麻雀窝:“那对麻雀在这住了五年啦,每年春天都回来。”她说这话时眼里有光,仿佛在说自家孩子。

暮色渐渐漫上来,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。有个大叔骑着二八大杠叮铃铃经过,车把上挂着两条刚买的活鱼。他朝面馆老板娘打招呼:“老规矩,明早留两碗豆花!”这种熟稔的对话,在高楼林立的新区已经很少听到了。

我忽然觉得,这条巷子像城市掌心里的生命线。所有看似琐碎的日常都在这里流动,最后沉淀成生活本来的样子。修鞋匠敲打鞋跟的笃笃声,孩子们跳皮筋的欢笑声,甚至谁家夫妻拌嘴的嚷嚷声,都让这条巷子活得真切实在。

华灯初上时分,我准备离开。回头望见巷子深处星星点点的灯火,像夜航时看见的灯塔。或许明天我还会再来,尝尝那家炸酱面,听听裁缝铺的老故事。这条站着小巷的风景,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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