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长突然将跳到蛋遥控器开到最大
学长突然将跳到蛋遥控器开到最大
这事儿发生得挺突然的,就在上周五的实验室里。当时我们几个低年级的,正围着学长看他调试那个叫“跳到蛋”的玩意儿。这东西名字怪,模样更怪,像个加大号的金属鸡蛋,底下装着四个小轮子,说是能模拟复杂地形下的运动模式。学长平时话不多,但一讲起他的项目,眼睛就发亮。那天他正慢悠悠地演示,用那个巴掌大的黑色遥控器,让跳到蛋在桌面上缓缓画着“8”字。
实验室里只有机器轮子轻微的嗡鸣,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。我记得我还在琢磨,这速度跟公园里老头遛弯差不多。可就在下一秒,毫无征兆地,学长拇指猛地一推,直接把遥控器上的速度滑块顶到了尽头!
真的,就一刹那。那跳到蛋像是被猛抽了一鞭子的野马,“嗖”一声就从桌面窜了出去,带着一种完全不同的、尖锐的啸叫。它没掉下桌,反而在桌沿猛地一顿,借力弹起,划了道弧线砸在铺着橡胶垫的地板上,“砰”地一声闷响。我们全吓傻了,愣在原地。
接下来的几十秒,简直像场失控的默剧。那跳到蛋在地板上疯狂地弹跳、旋转、变向,轮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“吱吱”声。它撞翻了墙角的工具篮,螺丝螺母天女散花;它蹭着文件柜的金属边划过,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;最后它笔直地冲向储物架底下,卡在两条铁杠之间,轮子还在空转,发出不甘心的“呜呜”声,像头被关起来的野兽。
空气凝固了。我们这才齐刷刷看向学长。他站着没动,手里还攥着那个遥控器,指节有点发白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既没有恶作剧得逞的笑,也没有闯祸后的惊慌。就是那么看着,看着那个终于静止下来的跳到蛋。
“学长……你,按错了?”站我旁边的李昊,小声挤出一句。
学长没立刻回答。他走过去,蹲下身,把跳到蛋从架子底下拖出来,捧在手里看了看外壳上新鲜的刮痕。然后他抬头,说了句让我们更摸不着头脑的话:“原来它的极限,长这样。”
后来我们才咂摸出点味儿来。学长那一下,根本不是什么失误。他调试了好几个月,各种参数算得密密麻麻,但他突然就想看看,抛开所有稳妥的预设,这个他亲手组装、写了无数行代码的造物,在纯粹的、最大的动力输出下,究竟会怎么“动”。他想越过那些曲线图和模拟数据,亲眼看看那种最原始的、甚至有点粗暴的“性能释放”。
这举动本身,就挺有冲击力的。我们习惯了循序渐进,习惯了留有余地,做实验永远从最低档位开始。好像“开到最大”是个禁忌,意味着失控、危险和不可预测。但学长那毫无犹豫的一推,像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那天之后,跳到蛋的外壳上多了几道疤。学长仔仔细细检查了内部结构,说核心部件没问题,只是外壳得补点漆。但那个跳到蛋,感觉不太一样了。再让它画“8”字,它似乎稳当了不少,但在需要快速响应的测试中,又好像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、干脆利落的劲儿。说不清是不是心理作用。
我有时候会想起那个瞬间,想起跳到蛋从温顺到狂野的突变,想起学长平静侧脸上映着的、机器疾驰而过的影子。那不仅仅是一次测试。它像是一个提醒:有些东西,有些边界,有些你赋予它“生命”的创造物,它的全貌,或许只有在你敢于把遥控器推到尽头的那一刻,才会真正显露出来。哪怕,只是短短几十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