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龙火车站小巷子,和龙车站旁小胡同
巷口的红砖墙
站在和龙火车站出站口,抬眼就能望见斜对面那道矮矮的红砖墙。墙后头,就是那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子。本地人更习惯叫它"车站旁小胡同",这名字听着就亲切,像邻居家晾在竹竿上的衬衫,带着点洗衣粉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。
巷子不宽,刚够两辆自行车错身。脚下的青石板被磨得发亮,缝隙里钻出几丛青苔,雨天踩上去软绵绵的。墙头蹲着只花猫,眯缝着眼打量过往行人。卖豆浆的大婶认得它,说在这住了七八年,比有些租客呆得还久。
清晨的烟火气
天刚蒙蒙亮,和龙火车站小巷子就醒来了。第一缕蒸汽是从老张家的包子铺冒出来的,接着是油炸果子的滋啦声,混着豆腐脑的卤香。赶早班的火车站员工拎着铝饭盒,熟门熟路地拐进巷子:"两个猪肉大葱,老样子。"
在这儿开店的人家,多半把灶台支在门口。炒菜时整条巷子都闻得见香,谁家今天做辣白菜,谁家炖了牛骨汤,根本瞒不住。二楼的租客常常端着碗下来:"王阿姨,匀我半勺您做的辣酱呗?"这种时候,总觉得这条和龙车站旁小胡同不像条巷子,倒像个没关门的大家庭。
墙上的斑驳时光
往深处走,能看见墙上斑驳的痕迹。某块砖头上刻着"1983",据说是当年铁路工人们盖宿舍时留下的。墙角有个用粉笔画的跳房子格子,虽然被雨水冲刷得模糊,仍能看清歪歪扭扭的数字。
老陈在巷尾修了叁十年自行车,他记得从前这儿可热闹了。"那会儿火车班的姑娘小伙,下班都爱往这儿钻。"他拧着车闸螺丝,头也不抬,"现在年轻人嫌旧,都往新城区跑咯。"正说着,有个穿制服的地勤跑来给车胎打气,看来这条和龙火车站小巷子,终究还是没被时代完全抛下。
夜晚的暖光
入夜后,月台上列车进站的广播声隐约传来,而巷子里的灯火次第亮起。那些从居民窗口漏出的灯光,在青石板上拼出暖黄色的格子。炒年糕摊位的灯泡晃晃悠悠,照得红辣酱格外诱人。
住在叁楼的小伙子刚下夜班,熟门熟路地坐在摊前的小马扎上。老板娘不用问就往铁板上磕了两个蛋——这是老主顾的固定搭配。远处火车站钟楼敲响九点的钟声,在巷子里听着格外清晰,仿佛在提醒着,这条和龙车站旁小胡同始终与那座车站呼吸与共。
巷子深处传来婴儿啼哭,接着是母亲轻柔的哼唱。晾衣绳上的衬衫还在滴水,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。或许明天又有人要搬走,也总有新的面孔会拖着行李箱走进来。但红砖墙还在,青石板还在,清晨的包子蒸汽也还会准时升起。这条巷子就像铁轨旁倔强的狗尾巴草,在车轮滚滚间,悄悄收藏着寻常人家的悲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