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宠妾(高肉)红烧肉包
太子宠妾(高肉)红烧肉包
东宫的小厨房最近飘出的香味，有点不对劲。不是往常那些精致的荷花酥、燕窝羹的甜腻气，而是一股子浓油赤酱、扎实滚烫的肉香，混着面食蒸腾出的麦子清气，霸道地往人鼻子里钻。掌事太监皱着眉嘀咕：“这苏良娣，又捣鼓什么市井吃食呢？”
苏良娣，大名苏婉，入东宫半年，位份不算高，却是个顶特别的主儿。她不怎么爱凑诗会，也不常去太子妃跟前请安，就爱窝在她那小院里，琢磨吃食。今儿这勾人的香味，就是从她那小厨房冒出来的。
时辰近晚，太子赵珩处理完政务，那股子若有似无的香气像只小手，挠着他的心思。他脚下不自觉就拐了弯，朝着苏婉的院子去了。门口的宫人刚要通传，被他一个眼神止住。他撩开棉帘进去，暖烘烘的雾气扑面而来，夹杂着更浓郁的肉香。
只见苏婉系着条素色围裙，袖子挽到手肘，正盯着蒸笼。灶火映得她脸颊微红，鼻尖沁着细汗，比平日端着架子时生动多了。她没察觉有人进来，只小声念叨：“火候该到了……这回的肉，肥瘦可要刚刚好才行。”
“什么好东西，这么香？”太子忽然出声。
苏婉吓了一跳，转身见是他，眼睛却亮了，也顾不上全礼，只带着点献宝似的雀跃：“殿下怎么来了？正好，刚出锅的，您尝尝？”她手脚麻利地揭开笼盖，白茫茫的热气“呼”地腾起，雾气散开，露出里面一个个胖墩墩、白生生的包子，肚子鼓胀，皮薄得隐约能透出里头酱红油亮的馅儿颜色。
她拣了一个放在小碟里，递给太子。包子烫手，赵珩吹了吹，咬下一口。松软的面皮破开，滚烫醇厚的汤汁先涌了出来，他猝不及防，吸了一口。紧接着，是那扎实的肉馅，五花叁层的肉丁炖得酥烂，几乎入口即化，酱香、糖色、还有一点说不清的香料味道，完全融进了肉里，肥而不腻，瘦而不柴。面皮吸饱了肉汁，变得格外鲜美。
赵珩没说话，叁两口就把一个包子吃了下去。他是太子，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？可这包子，有种……过日子的踏实劲儿，热腾腾地直落到胃里，暖了全身。他抬头，看着苏婉期待的眼神，问：“这叫什么东西？”
“红烧肉包，”苏婉抿嘴笑，“我老家那边，逢年过节才舍得做。肉要选好的五花，切大丁，慢慢煨透了，再包起来蒸。面得发得恰到好处，不然兜不住汤汁。”
赵珩点点头，又拿了一个。这回吃得慢些，细细品着。这味道，让他想起小时候溜出宫，在街边偷尝的那些小吃，是一种被宫规礼法层层包裹下，几乎要遗忘的、直白的满足。他看着苏婉在灶台边忙碌的侧影，忽然觉得，这满是烟火气的小厨房，比他那空旷华丽的殿宇，更让人松快。
那晚，太子在苏婉这儿用了膳，一笼包子，几碟小菜，吃得比任何宴席都舒坦。他没说太多夸赞的话，但自此之后，来这小院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。有时是晚膳时分，有时甚至是批折子累了，深夜过来，总能“刚好”赶上包子出炉，或是煨着肉的小砂锅咕嘟嘟冒着泡。
东宫里渐渐有了风声。有人说苏良娣手段高明，用些粗鄙吃食拴住了太子的胃。也有人说，太子不过是图个新鲜。只有苏婉自己知道，她没什么手段。她只是在他来时，自然而然地把第一笼最烫、馅最满的包子推到他面前，看他吃得眉眼舒展，她便觉得高兴。
这“红烧肉包”成了两人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念想。它不金贵，甚至有些粗犷，但那份热络和实在，恰恰是这深宫里最稀罕的东西。太子的赏赐照样流水般送来，绫罗绸缎，珠宝首饰，苏婉谢恩收下，转头还是更惦记她那锅肉的火候。
有一回，赵珩看着她尝汤汁被烫到的样子，忽然说：“你这手艺，比御厨强。”苏婉正对着勺子吹气，闻言抬眼，眼里有光，也有灶火映出的跳动影子。她没接话，只笑着把吹温的那勺汤汁，递到了他嘴边。
笼屉里的水汽又漫了上来，氤氲一片，把两个人的身影都罩得柔和了。窗外是规矩森严的东宫，窗内这一角，只有食物最真实的香气，和一丝不必言说的暖意。日子，好像就这么过着，也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