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石桥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男人钟情的石桥巷弄
青石板上的脚步声
巷口那棵老槐树怕是有年头了,枝叶密密匝匝地遮住半幅天空。下午四点钟光景,阳光从叶缝里漏下来,在青石板上洒了一地碎金子。王大爷搬个小马扎坐在树底下,手里攥着收音机,咿咿呀呀放着梆子戏。他在这儿住了六十年,闭着眼都能说出哪块石板松动了,哪家墙头爬满了牵牛花。
这条巷子有个挺有意思的现象——往来的多半是男人。倒不是说女人不来,只是男人们特别爱在这儿溜达。刚下班的老张把电动车往墙边一靠,顺着巷子慢慢走,西装搭在肩上,领带松垮垮地挂着。他说穿过这条巷子回家,像换个世界似的。公司里那些烦心事,走到巷子中间就忘了一半。
巷子窄,两边院墙挨得近。老房子墙皮斑驳,露出里头的青砖。有些人家在墙根种了月季,这个时节开得正盛,粉的红的探出墙头。偶尔有自行车铃叮铃铃响过,骑车的小伙子不得不侧着身子,朝对面走来的人笑笑:“您先过。”住在楼房里哪能这样?门一关,谁也不认识谁。
巷子里的老手艺
再往里走,有个剃头摊子。李师傅在这儿给人理发叁十年了,一把推子用得锃亮。他不用电推子,说那玩意儿没人味儿。老主顾往椅子上一坐,连要什么发型都不用说。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从孩子考学到猪肉涨价,手里的推子咔嚓咔嚓响着,碎头发簌簌往下落。
斜对面是家修鞋铺,老陈戴着老花镜,正给一双皮鞋钉掌。他店门口总摆着几张条凳,没事的时候,几个老哥们就坐在那儿下象棋。楚河汉界杀得正酣,观战的比下棋的还激动:“跳马呀!哎呦喂...”这盘棋能从晌午下到日头偏西。
要说这条巷子最热闹的时候,还得是傍晚。家家厨房飘出饭菜香,抽油烟机嗡嗡响着。叁两个男人拎着刚买的熟食,慢悠悠晃进巷子,遇见熟人便站住聊两句。“今儿这猪头肉不错,老刘家买的。”“是吗?我明天也买点去。”这种随意的搭话,在别处还真不常见。
夜晚的巷子别有韵味
天擦黑的时候,巷子里反而更安静了。路灯是那种老式的水银灯,光线昏黄柔和,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偶尔有晚归的人,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,传出老远。谁家窗户里传来电视剧的对白,还有母亲催促孩子写作业的声音。
老周每天晚饭后都要在巷子里溜达两圈。他说这不是锻炼,就是走走。白天在工地上忙活一天,晚上在这巷子里转悠转悠,浑身都舒坦。有时候蹲在路边看人下棋,有时候靠在电线杆上抽根烟,什么都可以想,什么都可以不想。
这条巷子没什么特别的景致,就是寻常市井模样。可男人们偏偏就喜欢这份寻常。在这里,不用端着绷着,衬衫可以解开两个扣子,拖鞋可以趿拉着走。遇见老邻居点点头,想说话就站住聊会儿,不想说话就各走各的。这种自在,大概就是大石桥男人喜欢的小巷子最大的魅力。
夜深了,巷子渐渐沉入梦乡。只有守夜的猫轻巧地跃上墙头,回头望了望这条它再熟悉不过的巷弄。明天太阳升起时,青石板上又会响起熟悉的脚步声,这条男人钟情的石桥巷弄,又将开始新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