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者的小鸡桶进雷电 ...
旅行者的小鸡桶进雷电将军的领域
这事儿得从璃月港说起。老陈，一个满提瓦特跑货的商人，那天在码头酒馆喝得有点高，拍着我肩膀，舌头都捋不直：“兄弟，稻妻……那地方，最近生意好做！雷暴是散了，可规矩比雷电网还密。带点……带点‘特别’的，才好敲门。”他神神秘秘，塞给我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藤编桶，缝隙里传出轻微的“叽叽”声，还有股温暖的谷糠味儿。
得，这就是“小鸡桶”。桶里是五只毛茸茸的璃月特产黄茸鸡雏，据说在稻妻能卖出天价。老陈再叁叮嘱，过离岛关口时，千万藏好，那儿的监察力度，堪比天领奉行抓眼狩令逃犯。我这心里直打鼓，带着一桶“违禁品”，去那个曾经雷霆万钧的国度，怎么想都像是自己往刀尖上撞。
船到离岛，果然不同凡响。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雷元素特有的、微微发麻的气息，街道整洁得过分，行人规矩有序，连海浪拍岸都显得克制。过关时，那位板着脸的奥诘众士兵，目光如电，扫过我的行囊。我背上的小鸡桶，此刻仿佛有千斤重，里头的小家伙恰巧“叽”了一声，轻不可闻，却吓得我后背瞬间沁出冷汗。幸好，只是虚惊一场。后来我才琢磨明白，不是他没察觉，或许只是眼狩令废除后，一些无关痛痒的“小麻烦”，上头有了新的态度。
真正的考验，在鸣神大社的山脚下。我想抄近路去镇守之森，结果在蜿蜒的鸟居小径里迷了路。树林越来越密，光线晦暗，一种低沉的、像是无数鸟雀同时振翅的嗡鸣声隐约传来。周围的雷元素浓度明显升高，空气中游离着细小的紫色电芒。我猛然惊觉，这该不是误入了那位“大人”的领域边缘吧？
就在这时，背上桶里的小鸡们突然集体不安起来，细碎的叫声变得急促。紧接着，前方雾气缭绕的林中空地上，空间像是被撕开一道裂口，紫光迸现！一道凛然的身影，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，缓缓浮现。深紫色的长发，锐利如太刀般的目光，正是雷电将军——或者说，是人偶将军。她并未真正注视我，那视线仿佛穿透了我的躯体，落在了我背着的藤编桶上。
我魂儿都快飞了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只见她微微抬起了手，指尖跃动着令人心悸的雷光。完了，别说小鸡，今天我和这桶怕是都要化成飞灰了。可预想的雷霆并未落下。她指尖那缕电光，极其细微地“噼啪”一响，像是个试探。而我桶里的小鸡，或许是出于对温暖光源的天性，竟有两只挤到缝隙边，朝着那雷光的方向，格外响亮地“叽叽”叫唤起来，小脑袋还一探一探的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人偶将军那永恒不变的脸上，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渺的波动。那并非人类的情绪，更像是一台精密仪器，遇到了无法立即解析的指令。她周身的慑人气势，并未减弱，但那种即将降下审判的“必行”之感，却奇异地停顿了。雷光在她指尖明灭，最终，她没有挥下，也没有散去，只是任由那细微的电弧，像一缕顽皮的紫丝线，在空中轻轻飘摇。
我大气不敢出，僵在原地。小鸡们却仿佛觉得危机解除，叫得更欢实了，那稚嫩的生命声响，在这片充斥着永恒与威严的领域里，显得如此突兀，又如此……鲜活。过了不知多久，或许只有几秒，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，那道紫色的身影，连同周围的异常雷元素，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。林中恢复了寂静，只剩下我狂乱的心跳，和桶里那几只不知天高地厚、还在絮絮叨叨的小鸡。
我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那片区域，直到看见绀田村的炊烟，腿还是软的。后来，我把小鸡安全送到了买家手里，赚了一笔。但那天在森林边缘的经历，我却反复咀嚼。我最初以为，是那桶小鸡无意的“冒犯”，触动了将军执行“永恒”的法则。可仔细想想，似乎又不对。那更像是一种……“识别”上的迟疑。在追求绝对静止永恒的法则里，一桶脆弱、吵闹、不断生长变化的小生命，算是什么呢？是必须抹除的“变量”，还是……某种法则之外，无法被简单归类的东西？
稻妻的雷暴已然平息，但某些更深层的东西，似乎也在那之后，悄然松动。我的小鸡桶，就像一颗偶然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，未必能掀起波浪，但那瞬间泛开的、微不足道的涟漪，或许恰恰映出了湖面之下，某些正在缓慢改变的水流。这趟旅行最珍贵的收获，大概不是摩拉，而是这个没什么答案、却让我想了很久的疑问。至于那位端坐于天守阁的“永恒”守护者，她究竟是如何裁定那桶小鸡的，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