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边吃奶边敖去呻吟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3:54:20 来源:原创内容

老头边吃奶边敖去呻吟

老张头坐在院子的藤椅里,手里捧着个白瓷碗,碗里是温热的羊奶。他喝得很慢,每啜一小口,喉咙里就滚出一声拉长的、含混的“敖——”音,尾音拖得老长,像唱戏的老生在吊嗓子,又像是什么东西在慢慢泄气。这声音,配上他眯缝着眼、一脸皱褶都舒展开的模样,让隔壁晾衣服的李婶直摇头:“这老张,喝个奶跟受刑似的,哼唧个没完。”

其实,这“边吃奶边敖去呻吟”的场面,在咱这老巷子里,早不是新鲜景了。老张头这习惯,打从去年老伴走了之后,就愈发厉害。儿子闺女都在城里,给他买了好些营养品,蛋白粉、维生素,瓶瓶罐罐堆了一桌子。可老头偏不,就认准了巷口老王家每天现挤的羊奶,说是有“活气儿”。

起初,邻居们都觉得别扭。那声音,说痛苦不像痛苦,说享受又透着点说不出的劲儿,怪挠人心的。时间久了,大家反倒品出点别的味儿来。巷子里的老伙计们,午后凑在槐树下下棋,听着那断断续续、悠悠扬扬的“敖——”声从老张家院墙飘出来,竟觉得像种背景音。老王头捏着棋子,半晌没落下,忽然说:“你听,老张这声儿,是不是有点像咱小时候,拉犁的老牛喘气?”

这话一说,几个老头都沉默了。是啊,那声音里,有种笨拙的、使着蛮劲儿又不得不慢下来的生命力。它不是什么精致的享受,而是一种带着泥土味的、原始的慰藉。老张头喝的不是奶,他是在咂摸一种感觉。那温热液体滑过喉咙的踏实感,那需要费点力气才能吞咽的“吃力感”,让他觉得自己还结实地活着,身体的零件虽然锈了,但还没散架,还能发出点声响。

这大概就是一种最朴素的生命慰藉吧。城里儿子买的那些,太“顺溜”了,水一冲,脖子一仰就下去了,没滋味,也没念想。而这羊奶,有膻味,要小口抿,会烫嘴,也会凉,喝起来得全神贯注。那一口口的“敖——”,是他与这副老骨头对话的方式。吞咽是费劲的,呻吟是下意识的,这一整套动作下来,仿佛完成了一个小小的仪式,向自己证明着“进行”的状态。

有一天,老张头着凉,咳了小半个月。那几天,巷子里安静得出奇。没了那熟悉的“敖——”声,连麻雀叫都显得有点空荡荡的。李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,熬了锅姜汤给端过去。看见老张头蔫蔫地靠在床上,碗里的奶都没动,她脱口而出:“哎哟,您赶紧好起来吧,没您那调儿,咱巷子午觉都睡不踏实!”

这话把老张头说乐了,咳嗽着笑了几声。你看,这看似古怪的呻吟,不知不觉,竟成了这老巷子生活气息的一部分。它不悦耳,甚至有点滑稽,但它真实、粗粝,带着体温,是生命在时间磨损下,依然固执发出的噪音。

后来,老张头病好了,那“敖——”声又准时在午后响起。只是细心的人发现,那调子好像更慢了些,拖得更长了些。但没人再去议论或嫌弃。大家明白了,那不是矫情,那是一个老人,在用他仅能掌握的方式,一点点地、认真地,消化着他的日子,抵抗着那种无边无际的、悄无声息的沉寂。每一口奶,每一声哼,都是他对抗虚无的小小战役。这声音本身,就是一种笨拙而坚韧的生命慰藉,对他自己,也对这逐渐老去的小巷。

夕阳斜照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碗里的奶见了底,最后一声“敖——”悠悠地飘散在黄昏的空气里,轻得像一声叹息,也重得像一块石头,落在这充满烟火气的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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