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班花的小便口堵住
把班花的小便口堵住
这事儿说起来，得回到高二那年夏天。我们班的班花叫林薇，人长得清秀，成绩也好，就是有个毛病——特别爱在自习课上偷偷喝奶茶。奶茶杯子不大，淡粉色的，她总是小心翼翼抿一口，然后迅速塞回桌肚。
我们教室在四楼，女厕所在走廊另一头。林薇每次想去厕所，都得从后门溜出去，穿过大半个安静的走廊。关键是，我们的班主任老陈，有个令人头疼的“习惯管理”——他觉得自习课频繁出去是学习态度松懈的表现，总爱在走廊“巡视”。
那天下午特别闷热，知了叫得人心烦。林薇显然又喝多了奶茶，我看她坐立不安，手里捏着笔，半天没写下一个字。她悄悄举起手，可讲台上看班的英语老师正埋头批作业，没看见。她又缩了回去，脸有点红，轻轻跺了跺脚。那副窘迫又努力维持形象的样子，我现在还记得。
就在她第叁次试图举手时，老陈那张严肃的脸，突然出现在后门玻璃窗外。林薇像受惊的小鹿，立刻绷直了背，假装认真看书。老陈在窗外站了足足两分钟才走。林薇的肩膀垮了下来，几乎是用气声哀叹了一下。
我当时坐在她斜后方，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荒唐又具体的念头：这老陈的巡视，还有这教室的布局，简直像把林薇的“小便口”给堵住了嘛！这里的“小便口”，当然不是指那个，更像是指她解决问题、获得片刻轻松的那条“通路”。这条通路，被无形的规则和偶然的监视，堵得严严实实。
青春里好多事不都这样吗？一个最简单的生理需求，碰上点所谓的纪律和面子，就变成了难言的困境。我忽然有点同情她，班花的光环此刻屁用没有，反倒成了负担——她得更注意形象，更不敢大大咧咧跑出去。
我得做点什么。不是英雄救美，就是觉得……看不下去了。我撕了张纸条，写上：“老师好像去办公室了，快！” 揉成团，趁前排同学不注意，轻轻扔到她脚边。
她愣了一下，低头用脚尖拨开纸团，迅速瞟了一眼。她回过头，飞快地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感激。然后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，再次举手。这次，英语老师终于看到了，点了点头。
林薇如获大赦，尽量轻快地走了出去。我看着她消失在门口，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“堵”的感觉，也跟着通了。你看，有时候所谓的“堵”，需要的不过是一点点“通风”的信号，一个打破僵局的契机。这无关喜欢，更像是一种……同学间的默契解围。
后来，林薇回来时，脸颊还带着水珠，应该是洗了把脸。她经过我座位时，极轻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自习课快结束时，我竟然也在桌肚里发现了一小盒薄荷糖，糖盒下面压着那张我扔过去的纸条。
这事我从来没跟别人提过。它太小了，小到不值一提。但我总想起那个下午，想起那种被“堵住”的焦虑，和“疏通”后的释然。生活中太多这样的“小便口”了——你想说的话，被场合堵住；想做的事，被现实堵住；想见的人，被距离堵住。
我们都在学习，如何在各种“堵塞”里，找到那个小小的、不引人注目的“纸团”，或者，成为那个扔出纸团的人。不是每次都需要惊天动地的疏通，一点点的体察和悄然的援手，往往就够了。就像那个闷热的下午，我只是传递了一个“通路畅通”的信号，仅此而已。
毕业多年后同学聚会，说起老陈的严格，林薇忽然笑着看向我：“我记得有一次自习课，多亏了某个同学，不然我可惨了。” 大家起哄问详情，她却只是笑，不再往下说。我也笑了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有些“堵塞”和“疏通”，成了只有当事人才懂的密码，封存在那个再回不去的夏日午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