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把自己的坤坤给了女孩
男孩把自己的坤坤给了女孩
阿林从书包最里层掏出那个铁皮盒子时，手心都是汗。盒子旧旧的，边角都磨白了，上面印着早就模糊不清的卡通图案。他攥着它，在放学后空荡荡的教室里，拦住了正要出门的小雨。
“给你。”他把盒子递过去，声音有点发干，眼神飘向窗外那棵老槐树，“我的……坤坤都在里面了。”
小雨愣住了，没接。她扎着简单的马尾，校服洗得发白。她知道阿林说的“坤坤”是什么——不是现在网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梗，而是他们这群孩子之间，一个心照不宣的叫法。指的是每个人自己攒的、最宝贝的“家当”。可能是漂亮的玻璃弹珠，可能是画满星星的卡片，也可能是几枚亮闪闪的硬币。这是他们童年世界里，最实在的“财富”，也是最大的秘密。
“你……全给我？”小雨的声音轻轻的，带着不确定。她知道阿林攒这个攒了多久，那是他好几年的零花钱，加上帮邻居跑腿、收集废品，一点点换来的。那是他梦想着买一套新画具的底气。
阿林用力点点头，把铁皮盒子又往前送了送，硬塞到她手里。盒子有点沉，坠着小雨的手往下沉了沉。“我听说，你奶奶的病……需要钱。”他说得很快，脸有点红，“这个，应该能换一些。镇上老书店的王爷爷，收这些旧东西。”
小雨的指尖碰到冰凉的铁皮，心里却猛地一热。她攥紧了盒子，嘴唇动了动，没说出话来。她家里的情况，她从没跟任何人细说，只是最近眉头皱得紧了，话也少了。她没想到，这个平时话不多、总在课本空白处画小人的同桌，全都看在了眼里。
“那你的画具怎么办？”小雨问。她记得阿林提起过很多次，那套摆在镇上文具店橱窗里的彩色铅笔。
“那个啊，”阿林挠挠头，咧开嘴笑了，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，“以后还能攒嘛。你先用这个。”
教室里安静极了，夕阳的光斜斜地照进来，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，投在斑驳的水泥地上。铁皮盒子躺在小雨手里，沉默着，却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。它装着的哪里是那些零碎的小玩意，那分明是一个男孩笨拙地、毫无保留地捧出来的全部心意，是他那个年纪所能理解的、最厚重的“财富”。这份馈赠，没有华丽的包装，甚至有点寒酸，却因为那份毫不犹豫的割舍，而显得沉甸甸的。
小雨低下头，看着盒子。她没有打开，仿佛光是握着，就能感受到里面那些小物件曾经承载的快乐与珍视。这份馈赠太突然，太贵重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抬起头，眼圈有点红，但脸上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，浅浅的、真实的笑。“谢谢。”她说，声音很稳，“这个，我先收着。就当……你存在我这儿的。”
阿林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，肩膀一下子松了下来，也跟着傻笑。他不知道这能不能真的帮上忙，他只是觉得，他应该这么做。把自己最珍视的“坤坤”给出去，不是失去了，而是让它去了更该去的地方。这或许就是他们那个年纪，对“好”最直接的理解。
夕阳的余晖慢慢褪去，教室里的光线暗了下来。两个小小的身影前一后走出教室，影子偶尔交迭在一起。那个旧铁皮盒子，静静地躺在小雨的书包里，伴随着她回家的脚步，发出细微的、好听的声响。那声响里，有童年的重量，也有一种比童年本身，更明亮的东西，正在悄悄发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