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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？晚上临睡前，明明困得眼皮打架，手指却像有了自己的主意，在手机屏幕上滑个不停。从一个补辫辫跳到另一个，从一段视频刷到下一篇帖子，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。等猛地惊醒，一看钟，哟，半夜两叁点了。这感觉，是不是有点熟悉？
这大概就是咱们现代人的一种通病。白天的时间好像总不属于自己，被工作、被琐事切割得七零八落。只有到了深夜，万籁俱寂，仿佛才偷来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时光。这手机屏幕发出的那点微光，就成了我们抓住这点“自由”的救命稻草。可这自由，细细一想，又有点不对劲。我们刷到的，有多少是真正想看的？还是算法早就猜透了我们的心思，把那些最能刺激我们神经的内容，源源不断地推过来？
这让我想起一个词，叫“无野无马”。听着有点古旧，其实意思挺直白。原意是说，没有原野，也就谈不上骏马奔驰。可现在，咱们的精神世界，好像正面临一种新的“无野”状态。我们的注意力，就是那匹本该驰骋的骏马，可给它奔跑的“原野”在哪呢？眼前这片由信息碎片拼凑起来的数字草原，看着广阔无边，实际上处处是看不见的围栏和引路的饵料。我们以为在自由探索，可能不过是在别人设定好的几个圈子里打转。
我们获得的信息是多了，海量，爆炸。可有时候，知道的越多，心里反而越空落落的。就像走进一个巨大的自助餐厅，琳琅满目，什么都想拿一点，结果盘子堆得老高，真吃进嘴里的，却没几样是记得住味道的。这种“数字原野”的贫瘠，比真正的荒芜更让人不易察觉，因为它太热闹了，热闹到我们忘了安静是什么感觉。
所以，可能得时不时给自己提个醒。这手机，这网络，是工具，是窗户，但它不应该是全部的世界。那匹叫“注意力”的骏马，偶尔也得牵出来，到别处遛遛。比如，合上屏幕，看一本需要慢慢啃的书，让思绪跟着文字走，而不是被画面拽着跑。或者，干脆什么也不做，发会儿呆，看看窗外的天，观察一片叶子怎么落下来。这些时刻，看似“无用”，却可能是在为我们内心的那片原野，松松土，浇浇水。
说到底，生活终究是 offline 的，是触手可及的体温，是饭菜的热气，是风吹在脸上的真实触感。当我们能在数字世界和现实生活之间，找到那么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平衡点，或许才算真正拥有了选择的自由。不至于被无形的潮流卷着走，而是在属于自己的原野上，看清方向，慢慢走，或痛快地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