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尔滨泄火的小巷子,哈尔滨散心的小巷弄
哈尔滨的冬天真是能冻透骨头，街上行人裹得严严实实，嘴里呼出的白气转眼就散在风里。这种天气里，人心里总憋着股无名火，需要找个地方透透气。这时候，那些藏在老城区里的小巷弄就成了最好的去处。
拐进道外区的一条巷子，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，两旁是斑驳的俄式老建筑。晾衣绳横在巷子上空，挂着各色衣裳，在寒风里冻得硬邦邦的。有个老爷子坐在门槛上剥蒜，看见生人也不惊讶，倒是咧嘴一笑：“这天儿，屋里憋屈吧？”
巷子里的烟火气
再往里走，有家不起眼的剃头铺子，门脸窄得仅容一人通过。老师傅拿着推子嗡嗡作响，和顾客唠着家长里短。隔壁是家烧饼店，刚出炉的烧饼冒着热气，芝麻香混着煤炉味，在冷空气里格外诱人。买一个捧在手里，烫得左手倒右手，咬一口，酥皮簌簌地掉。
有个大妈拎着菜篮子从身边经过，嘴里念叨着今晚要炖酸菜。她忽然停下脚步，扭头问我：“小伙子，看你转悠半天了，是不是找哪家？”我摇摇头，她就笑了：“这巷子啊，弯弯绕绕的，生人容易迷路。不过迷路了也不怕，随便敲谁家门都行，咱这儿没坏人。”
这话让我想起前些年工作不顺，也是在这种巷子里晃荡。那时总爱蹲在巷口看下棋的老头们，他们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，转眼又凑钱买酒喝。有回有个老头输了棋，气得把帽子摔在地上，可没过五分钟，又乐呵呵地帮对手点烟。那时候才明白，所谓哈尔滨泄火的小巷子，不是真要发泄什么，而是看别人怎么把日子过得这么踏实。
走到巷子深处，有家开了二十年的老澡堂。下午时分，里面传出哗哗水声和哼戏的调子。门上贴着褪色的红纸，写着“淋浴十元”。这种地方现在不多了，街角的连锁健身房早就取代了它们。可要说真正让人放松的，还是这种老澡堂子。泡在热水池里，什么烦心事都随着蒸汽飘走了。
天色渐暗，巷子里陆续亮起灯。有户人家窗台上摆着冻海棠，红彤彤的像一串小灯笼。窗内飘出炒菜的香味，还能听见电视里播放新闻的声音。这些再普通不过的生活场景，此刻却让人觉得格外安心。
在哈尔滨散心的小巷弄里走着，忽然发现先前心里的那股燥热不知什么时候散了。也许是因为看见了那些认真生活的人，也许是被这种朴实的气氛感染了。这些巷子就像城市的毛细血管，看似不起眼，却让整座城市有了温度。
临走时又遇见那个剥蒜的大爷，他正在收晾晒的干辣椒。“明天要下雪咯，”他眯眼看看天，“雪天来喝碗羊汤最舒服。”我点点头，心里盘算着下次什么时候再来。这些巷子就在那里，不声不响地等着每一个需要歇脚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