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竹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老街转角两百元的温情

发布时间:2025-11-02 11:28:11 来源:原创内容

午后叁点,绵竹巷子深处的老茶馆还飘着茉莉香。我坐在掉漆的长条凳上,看陈伯慢悠悠地冲洗茶具。他忽然停下动作,眼睛望着巷口那棵歪脖子梧桐树:“二十年前,我就是在这儿遇见阿珍的。”

那天雨下得急,陈伯躲进巷子屋檐下,撞见同样淋湿的阿珍。她攥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,说要赶去给住院的母亲送饭。“我记得特别清楚,她鞋底都快掉了,用麻绳绑着。”陈伯往紫砂壶里添水,“我摸遍全身,就掏出两百块。”

阿珍死活不肯要。陈伯只好说这钱是借的,等她宽裕了再还。实际上他俩都明白,这钱还不上了——不是数额太大,是情分太重。

两百块钱的诺言

“后来呢?”我忍不住问。陈伯笑了,眼角皱纹挤成扇子:“后来她真来还钱,我就请她在巷口吃了碗担担面。”那个年代,两百块钱能顶两个月生活费。可陈伯说,他这辈子最值的投资就是那两百块。

阿珍母亲出院后,她开始在纺织厂做工。每天下班都绕路经过茶馆,有时带块新扯的花布,有时带几个刚蒸的叶儿粑。陈伯给她留最好的靠窗位置,壶里永远温着她爱喝的茉莉花茶。

老街转角有家裁缝铺,现在改成便利店了。陈伯指着玻璃柜台:“当年阿珍就在那儿量身材做嫁衣。”他俩结婚时,嫁衣里子用的还是当初那块花布。

我问陈伯怎么不再找个伴。他摇摆手:“有些人啊,遇见一次就够记一辈子了。”茶凉了,他又续上热水。茉莉花的香气在午后的阳光里打了个转,落在他的白衬衫领子上。

其实绵竹巷子要拆了,下个月就动工。陈伯的茶馆开到月底。我问他以后去哪,他说儿子在城南买了电梯房。“可电梯里闻不到茉莉香啊。”他轻声说,像在对自己说话。

巷子深处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,惊起梧桐树上两只麻雀。陈伯望着它们扑棱棱飞过屋檐,飞过电线,飞过巷子尽头那片即将消失的天空。

我离开时,他正在擦那块写了“茶”字的木牌。动作很慢,擦得很仔细。木牌边缘被岁月磨得发白,那笔楷书却依然清晰。或许有些东西,终究是时间带不走的。

就像绵竹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就像老街转角两百元的温情。它们藏在茶香里,藏在梧桐树的年轮里,藏在每一个寻常的午后时光里。

推荐文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