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兰店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,普兰店200元爱情如今还有吗
那声吆喝还在风中飘
傍晚路过普兰店老城区,巷口卖糖炒栗子的大爷正收拾摊子,热气腾腾的铁锅里还粘着几颗焦糖色的栗子壳。两个刚下工的年轻人站在摊前犹豫,掏出手机又放回口袋,最后只要了半斤。看着他们边走边分食的背影,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在饭桌上听到的话:“现在哪还有真心?处处都是明码标价。”这话让我愣神了很久。
这话倒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普兰店火车站。那时站前广场永远闹哄哄的,小旅馆老板娘扯着嗓子招揽客人:“住店不?五十块一晚!”染着黄头发的年轻姑娘靠在电话亭旁边,眼神瞟过拎着行李的打工仔。当时流传着各种版本的“两百块爱情故事”——或许是打工夫妻在板房里分食一碗方便面的温暖,或许是发廊小妹和汽修学徒在霓虹灯下青涩的牵手。那些故事真假难辨,却成了很多人对这座城市最初的想象。
现在站在新建的购物中心门口,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外卖骑手骑着电瓶车在车流里穿梭,他们的保温箱里装着288元的情侣套餐。写字楼里的白领正在预订999元的浪漫双人套餐,而城中村的出租屋里,刚吵完架的小两口盯着手机屏幕上待支付的房租账单发呆。好像什么东西变了,又好像什么都没变。
上个月在早市买菜,听见卖豆腐的大姐和熟客闲聊:“你家小子处对象没?”那位阿姨摇摇头:“见面礼就要八千八,这哪是谈恋爱,分明是做生意。”旁边的鱼摊老板插话:“现在的小姑娘都精着呢,谁还跟你谈感情?”但转角修鞋摊的老夫妻却不是这么回事——老头总是多带一个饭盒,因为老伴胃不好要吃软乎的米饭。他们的爱情,从来没人问过价钱。
那么问题又回到最初——普兰店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?或许该换个问法:当我们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,我们到底在怀念什么?是怀念那个口袋里只有两百块却敢承诺永远的年纪,还是怀念那种不考虑明天、只管此刻相拥的勇气?
昨晚在烧烤摊遇见一对小情侣,男孩把肉串都拨到女孩那边,女孩又把最后一口烤饼塞回男孩嘴里。结账时两人抢着付款,最后础础制,正好一人六十块。他们手牵手消失在夜色里,那种亲密不像装出来的。我突然觉得,爱情或许从来就不是价格的问题,而是两个人是否还愿意把彼此装进未来的计算里。
城市在变,物价在涨,人心也在浮动。但总有些东西像老城区那些没拆掉的俄式建筑,结实地立在那里。可能就在某个转角,在热气腾腾的早餐铺,在共享单车的后座上,那些不需要标价的情感依然在悄悄生长。它们不需要被写在价目表上,却写在每个相视而笑的瞬间。
巷子深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声,卖栗子的大爷推着车走了。电子支付到账的提示音此起彼伏,而那个对于两百块的问题,依然飘在普兰店的晚风里,等着每个人用自己的故事去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