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育老师把渺渺肠了一节课
体育老师把渺渺肠了一节课
操场上的哨声尖利地划破空气，初叁（2）班的队列松松垮垮。李老师，也就是我们口中的“铁面”，正背着手踱步，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个人。渺渺站在队伍中间，头埋得低低的，心里直打鼓。她体育成绩向来是“吊车尾”，八百米能跑出个散步的速度，实心球扔出去跟喂鸽子似的。
“今天，”李老师开口了，声音洪亮，“我们不练跑，也不练跳。咱们玩点‘特别’的。”他特意在“特别”两个字上顿了顿，眼神不知怎的，就落到了渺渺身上。渺渺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那股熟悉的、想要缩到地缝里的感觉又来了。
李老师说的“特别”，是一场改造计划。他让渺渺出列，就站在烈日底下，然后……开始“雕刻”。没错，就是这个词儿，雕刻。他不用蛮力，不用吼叫，而是像摆弄一件未经打磨的粗坯。他让渺渺摆出起跑的姿势，然后蹲下身，用手点点她的膝盖。“这儿，角度不对，太僵了。想象一下，你不是在起跑，是在弹簧上蓄力。”他的手指移到她的脚踝，“重心，重心要压在这里，感觉到了吗？对，就这个感觉，保持住。”
渺渺觉得浑身别扭，阳光晒得皮肤发烫，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。周围有同学在偷笑。她咬着嘴唇，几乎想放弃。可李老师的话又响起来：“别想着对抗，去感受你的身体。它比你想象中聪明。”这话有点玄乎，但渺渺试着照做了。她不再去想丢不丢脸，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膝盖的弯曲，脚掌的触感上。奇怪，当她不那么抗拒的时候，那个姿势似乎真的……稳了一些。
接下来的整节课，成了渺渺的“个人专场”。李老师给她开了小灶，内容却不是什么高强度训练。他让她反复练习摆臂，幅度、节奏、角度，一遍遍纠正，直到动作形成一种流畅的本能。他让她在跑道边沿练习单脚平衡，像只笨拙的鹤。这个过程枯燥极了，渺渺的胳膊又酸又沉，站着的腿也开始发抖。李老师就在旁边看着，时不时冒出一句：“核心收紧！用你的腹部力量，别光靠腿硬撑。”核心力量，这是李老师这节课反复提到的一个词。渺渺模模糊糊地感觉到，那似乎是自己身体里一直沉睡的某种东西。
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后半段。李老师拿来了几个颜色鲜艳的敏捷梯，铺在地上。“来，试试这个，跟上我的节奏。”他示范着，脚步在格子间快速点踏，轻盈得像在跳舞。渺傻眼了，这比跑步难多了！她手脚不协调，不是踩到边就是乱了套，惹得几个同学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。渺渺脸涨得通红。李老师却摆摆手，让笑声停下。“笑什么？协调性是练出来的，谁生下来就会？”他让渺渺放慢，一倍速，甚至零点五倍速，只追求脚步清晰、准确。“别急，建立正确的神经记忆，比胡乱快一百遍有用。”又是“神经记忆”，这个新鲜的词钻进了渺渺的耳朵。
汗水彻底浸透了渺渺的运动衫。她喘着气，眼睛却死死盯着地上的格子。慢，再慢，左，右，前，后……渐渐地，踩错的次数少了，脚步似乎自己找到了节奏。当最后一次，她勉强但完整地跟完一套基础步伐时，李老师点了点头，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笑容，但眼里好像有光闪了一下。“下课。渺渺，明天继续。”
哨声再次响起。同学们一哄而散，奔向小卖部和阴凉。渺渺却慢吞吞地落在后面，她抬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，又下意识地做了个摆臂动作。胳膊很酸，但那种发力的轨迹，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。风吹过湿透的后背，带来一丝凉意，也带走了一些长久以来的沉重和畏惧。她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跑道和那个敏捷梯，第一次觉得，这片让她头疼的操场，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