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片全部播放
毛片全部播放
老张蹲在储物间里,翻出一个落满灰的纸箱子。吹一口气,尘埃在昏黄的灯光下打着旋儿。箱子里是几十张用油性笔写着编号的光盘,边角有些磨损了。他捏起一张,对着光看了看,那层银色镀膜已经泛出彩虹似的晕圈。这些玩意儿,怕是有些年头没见着光了。
他想起零几年那会儿,街角音像店的柜台底下,总有点“好东西”。老板看人下菜碟,熟客才敢往那个黑塑料袋里塞。带回家,得趁家里没人,拉上窗帘,把痴颁顿机音量调到最小,那张薄薄的光盘推进去,机器发出嘎吱嘎吱的读盘声,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。画质是糊的,带马赛克,有时还会卡顿,但那种带着罪恶感的兴奋,现在想想,还挺具体的。
时代变得是真快。后来有了网络,资源像洪水,随便哪个论坛、种子站,点几下鼠标就来了。再后来,手机屏幕成了主战场,滑动、点击、关闭,一切悄无声息。那些需要耐心等待下载、需要精心隐藏实体的时代,好像一夜之间就过去了。光盘,连同那种笨拙的仪式感,一起被扔进了记忆的角落。
老张突发奇想,找来那台老掉牙的笔记本,居然还有个光驱。他擦了擦光盘,小心翼翼地推进去。光驱嗡嗡地响了一阵,读出来了。屏幕亮起,是那种熟悉的、低分辨率的画面。他看着,却有点走神。吸引他的不再是内容本身,而是这个过程——这种需要实体媒介、需要等待、甚至可能播放失败的“不确定性”,在今天这个一切即点即得的时代,反而有种陌生的趣味。
他一张一张地放。有些盘面划伤了,画面定格,跳出蓝屏错误;有些播放顺利,但里面的内容,以现在的眼光看,粗糙得有些可笑。这个过程,有点像在考古,挖掘的不是什么秘密,而是一种已经消失的获取信息的方式和心态。那时候,一点内容需要被承载,被传递,被隐藏,如今这一切都“云端化”、“流媒体化”了,便捷到了极致,也轻飘到了极致。
播放完毕之后
全部播完,天都快黑了。老张靠在椅背上,屋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轻微声响。他忽然觉得,这一下午的“怀旧放映”,挺有意思的。那些光盘,作为特定时代的情感载体,封存了一段记忆。不仅仅是对于内容,更是对于那个偷偷摸摸、充满禁忌与好奇的年纪,对于技术限制带来的那种“饥渴感”。现在呢?信息太饱,饱到失去了味道。
他站起来,把光盘重新收进箱子。这次没打算扔掉,就让它放着吧。他知道自己不会再特意去播放它们,但它们的意义,或许就在于“存在”本身。它们证明了一种过去的媒介生态,一种笨拙但充满人味儿的信息接触方式。我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便捷,但似乎也在失去一些东西,比如那种对单一内容的专注,比如那种因为不易得而加倍珍视的心情。
老张关上储物间的灯。那些“毛片”是否全部播放完毕,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这个下午,他偶然地完成了一次对自身记忆的情感载体的检阅。在这个一切都可以被数字化的时代,有些笨重的、落灰的实体,反而更能锚定我们在时光洪流中的某个坐标。这大概就是为什么,我们偶尔还需要翻翻旧物,听听老歌,看看那些早已过时的画面吧。它们播放出的,是我们自己的一段生命轨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