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穿之弥补老男人丑
快穿之弥补老男人丑
李默睁开眼的时候，脑子里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还没散干净。“滴——任务目标已锁定：沉确，四十七岁，沉氏集团创始人。任务核心：弥补其情感重大缺憾，扭转其孤独终老命运。祝您任务顺利。”
他揉了揉太阳穴，打量着周围。这次的身份，是沉确新招的生活助理，一个刚毕业、背景干净得像张白纸的年轻人。办公室在顶层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钢铁森林，而沉确就坐在那片光影交界处，侧影挺拔，却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郁。李默心里啧了一声，这“老男人”的标签贴得可真够精准的，瞧那眉头皱的，能夹死苍蝇。
头几天，李默的工作就是泡咖啡、整理文件、传达行程。沉确话极少，除了必要的工作指令，几乎不开口。他像一台精密但过度磨损的机器，全部精力都投在那庞大的商业帝国里，生活却贫瘠得可怜。李默注意到，他办公室抽屉深处，有一张旧照片，边角都磨毛了，上面是年轻许多的沉确和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。系统适时补丁：那是他早逝的发妻，因他早年创业疏忽而病逝，成了他心底最深的刺。
这“缺憾”，看来根子在这儿。李默琢磨着，弥补，不是要他去当什么替身，那太俗套了。得让他自己，重新“活”过来。
机会来得偶然。一个暴雨夜，沉确应酬完，胃病犯了，疼得额头冒冷汗，却还硬撑着要看最后一份并购案。李默没按吩咐去拿文件，而是二话不说，冲了杯温热的蜂蜜水，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个暖水袋，用毛巾仔细包好，轻轻搁在沉确手边。“沉总，文件明天太阳升起它还在，您的胃可就这一个。”他的话有点冒失，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实在。
沉确抬眼看他，那眼神很深，像寂静的寒潭。他没说话，但手却慢慢握住了那个暖水袋。窗外雨声哗哗，办公室里只有空调轻微的送风声。那一晚，沉确罕见地提前离开了办公室。
自那以后，有些东西在慢慢变。李默不再只是公事公办。他会“忘记”沉确“不吃早餐”的习惯，每天准时放一份清淡适口的早点在他桌上；会在沉确连续开会叁小时后，“不小心”断掉视频会议系统，提醒他该休息眼睛；还会在他生日那天，以全体员工的名义，送上一盆不起眼却好养活的绿植，代替那些华丽无用的礼品。没有刻意的讨好，只有一种细水长流的“照料”。
沉确起初是皱眉的，觉得这助理管得太宽。但久而久之，那种久违的、被人具体地关心着的感觉，像细微的光，一点点渗进他冰冷规整的生活缝隙里。他开始会在喝到合口味的汤时，对李默说一句“不错”；会在疲惫时，默许李默调暗办公室的灯光；甚至有一次，看着那盆绿植发了会儿呆，主动说起它很像以前妻子养过的那一盆。
“她走了以后，我觉得把这些时间花在生活上，都是浪费。”沉确的声音很平静，但李默听出了底下埋藏多年的钝痛。“我总想着，把公司做到足够大，好像就能……弥补点什么。可结果，只是把自己活成了另一台机器。”
李默没接那些对于“失去”的话茬，只是给沉确的茶杯续上热水。“机器用久了还得上油保养呢，沉总。我看您上回打的那个高尔夫，挥杆动作挺帅，就是下次能别约早上七点吗？草地露水重，对关节不好。”
沉确愣了一下，随即，嘴角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。那不是一个标准的笑容，但却是李默到来后，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出现这样的弧度。
改变是悄无声息的。沉确依然忙碌，但会开始留出固定的晚餐时间，并要求李默“陪同”——美其名曰听工作汇报。饭桌上，话题渐渐从纯粹的财报，延伸到某本书、某处新开的艺术展。李默发现，这个被外界视为冷酷工作狂的男人，内心其实藏着对古典乐和抽象画的惊人见解，只是尘封太久了。
后来，沉确做出了一个让董事会愕然的决定：他设立了家族健康基金，并亲自缩减了部分工作时间，去参与了几次医疗机构的公益活动。在第一次活动结束后回程的车上，他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，忽然对李默说：“我以前觉得，拼命赚钱，给她最好的医疗条件，就是弥补。后来才明白，她最需要的，可能只是我早点回家，陪她吃一顿饭。”他顿了顿，“谢谢你，李默。”
李默知道，这句谢谢，不是对生活助理说的。系统没有响起任务完成的提示音，但他能感觉到，沉确身上那股沉郁的、自我惩罚般的孤绝气息，正在逐渐消散。他依然是个沉稳、甚至有些严肃的公司家，但他的生活不再是一片荒原。他开始重新学习如何“生活”，而不是仅仅“生存”。
李默在这个世界又待了两年，直到沉确身边有了更专业、也更长久的团队，直到他亲眼看到沉确能对旁人露出真正舒心的笑容。离开的那天阳光很好，沉确在办公室那盆茂盛的绿植旁看书，侧脸平和。李默安静地办理了离职，没有告别。他知道，真正的“弥补”，从来不是替代或覆盖，而是让伤口有机会愈合，让失去光彩的生命，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、向前的支点。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时，李默想，这个老男人的故事，总算不再只有“丑”（憾）这个字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