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久久黄色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22:15:38 来源:原创内容

久久久久黄色

老张最近总往老李家跑,一待就是大半天。街坊邻居起初以为俩老头是下棋上了瘾,后来才发现,他们关在屋里,看的竟是老李儿子给买的新电视。那画面,啧啧,一片金灿灿的,晃眼。

电视里放的是西北的纪录片。那黄色,不是别的,是黄土,是黄河,是无边无际的腾格里沙漠在夕阳下的颜色。镜头拉得很近,你能看见黄土高原上山脊的褶皱,像老人手背上暴起的筋脉,干涸,却充满力量。风一吹,表面一层细沙像绸子似的流动,底下那坚实的、沉淀了千万年的黄,却岿然不动。

“这颜色,看久了,心里头踏实。”老张抿了口茶,盯着屏幕,慢悠悠地说。老李点点头,没接话。他俩都是厂子里退下来的,跟机器、钢铁打了一辈子交道,眼前这片浑厚苍茫的黄,对他们而言,是陌生的,却又好像比那些冷冰冰的钢铁,更贴近些什么。

片子转到黄河壶口。那才叫一个震撼。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泥沙,从高处砸下来,不是碧绿,也不是蔚蓝,是一种沸腾的、咆哮的土黄色。轰隆隆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屏幕,水汽扑面而来似的。那黄色不再是静止的,它活了,它在奔涌,在怒吼,带着一股子要把一切阻碍都冲开的蛮劲。

“这水,真黄啊。”老李感叹了一句。“可咱小时候,课本里不都叫它‘母亲河’么?母亲的脸色,就该是这样吧?”老张接过话头,像是在问老李,又像是在问自己。“你看这颜色,不漂亮,不清爽,甚至有点脏。可它就是养活了沿岸那么多人,一代又一代。它里头,啥都有。”

这话说得有点意思。这“久久久久黄色”,它确实不“纯粹”。它不是调色盘上那种明快的柠檬黄,也不是帝王家崇尚的明黄。它是泥沙、是水土、是阳光曝晒和岁月沉积共同作用出来的颜色。它混杂,它厚重,它甚至有些粗粝,刮得人眼睛生疼,心里却莫名地发热。

镜头又一切,到了秋收的农田。麦浪是黄的,玉米秆是黄的,农人脸上深深的笑纹,在夕阳下也泛着金黄的油光。这是一种饱满的、喜悦的黄,是汗水滴进泥土里,再长出来的颜色。老李忽然想起自己乡下老家的几亩地,想起很多年前,跟着父亲弯腰收割的情景。那时候累得直不起腰,可现在想起来,那片金黄,竟是记忆里最暖和的底色。

“人这一辈子,跟这颜色还真有点像。”老张打破了沉默,声音有些低。“年轻时候,谁不想鲜亮、出众?恨不得自己是红色,是蓝色,是最打眼的那一个。可折腾来折腾去,到了咱们这个岁数,发现最耐看的,最扛得住时间的,反倒是这种‘土黄色’。”

他顿了顿,似乎在找合适的词。“不张扬,有内容。经得起晒,也经得起冻。看着普通,里头却藏着山河岁月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老李没直接回答,只是指着电视里一个在黄土坡上放羊的老汉。那老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,脸膛和身后的土坡几乎一个颜色,他蹲在那儿,像长在地上的一块石头,安静地看着他的羊群。

屏幕上的光影,在两个老人的脸上慢慢流转。那一抹“久久久久”的黄色,从黄土高坡,到奔腾河水,再到无垠沙海与丰收田野,它不再是简单的视觉印象。它成了一种味道,是干旱空气中尘土的味道;成了一种声音,是黄河咆哮与风吹沙鸣的混响;更成了一种触感,是手掌摩挲过千年陶俑表面,那粗糙而温热的质地。

片子播完了,片尾曲是苍凉的信天游。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,只有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气。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,霓虹闪烁,是另一种繁华而冰冷的色调。老张和老李谁也没急着开灯,任由最后一点屏幕的微光,映着他们若有所思的脸。那片浩荡的、沉默的、属于土地与河流的黄色,似乎还弥漫在小小的客厅里,久久没有散去。

它不需要被定义,也不需要被赞美。它就在那里,一直就在那里。你看,或者不看,它都承载着最深最久的东西,无声无息,却贯穿了生命的始终。老李站起身,拍了拍老张的肩膀:“明天,还来?”老张笑了:“来。这颜色,看不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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