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肠交锄辞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1:34:38 来源:原创内容

人肠交锄辞

老张蹲在小区花坛边,手里捏着半截烟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他刚跟楼上新搬来的小伙子吵了一架,不为别的,就为那辆共享单车。小伙子图省事,用完就往楼道一塞,堵了半扇门。老张说了两句,对方眼皮一翻:“公共的东西,管得着吗您?”这话像根刺,扎得老张心里窝火。公共的,公共的就能随便糟践了?这算哪门子的“公共”?

这让我想起个词儿,叫“公地悲剧”。听起来挺学术,说白了,就是一片草场,大家都觉得是公共的,可劲放羊,结果草啃秃了,谁也没得吃。咱们身边这种事还少吗?楼道里堆满的杂物、公园里被踩秃的草坪、地铁口横七竖八的自行车……东西一旦贴上“公共”或“共享”的标签,好像就莫名成了没娘的孩子,谁都能摸一把,也谁都不太上心。那份该有的责任,像水汽一样蒸发掉了。

问题出在哪儿呢?我想,大概是“公”字太大,大得有点模糊,大得让人找不着北了。“公共”不是一片虚无,它是由一个又一个具体的人,在具体的地方,做着具体的事,一点点连接起来的。这个连接的过程,才是真正的核心。咱们姑且叫它“公共生活的构建”吧。这个词儿听起来有点板正,但它的内核是热的,是咱们每天怎么对待邻居,怎么使用公共设施,怎么在电梯里打个照面。

构建这事儿,不能光靠喊口号。它需要一些实实在在的“接口”。就像手机充电得有个充电口一样,人和人之间,人和公共空间之间,也得有接口。我们小区的李阿姨,就是个“活接口”。她自发在楼下弄了个小花圃,招呼邻居们一起打理。开始就叁两个人,后来浇水的、施肥的、带花苗的,慢慢多了起来。那地方以前是个卫生死角,现在成了大家愿意停下脚、聊两句的地方。花是大家的,但每个人又都觉得跟自己有点关系。你看,从“那是公家的”到“这有我的份”,心态一变,行动就跟着变了。

所以啊,真正的公共性,不是“与我无关”,恰恰是“与我有关”。它不是把责任稀释到看不见,而是把责任明确到能感知。地铁里,你愿意把行李挪一挪,给别人让个地儿;楼道里,你顺手把邻居家门口的垃圾袋带下楼;公园长椅旁,你喝完的矿泉水瓶多走几步扔进桶里。这些细微的举动,都是在给那个庞大的“公共”概念,注入一点具体的、属于“我”的温度。这种参与感,才是维系公共生活的那根线。

回头想想老张遇到的事。后来社区出面,没搞硬性规定,而是在楼道弄了个小小的“共享角”,放上打气筒、应急工具,还贴了张值日表,谁用了工具,谁就简单维护一下环境。楼里的年轻人,包括那个小伙,反而积极起来了。工具有人擦了,楼道也清爽了。矛盾还在,但那股子“你死我活”的对抗劲,慢慢化成了“你来我往”的商量劲。

说到底,我们都在学习。学习如何在一片叫“公共”的土地上,当个有心的耕耘者,而不是无心的过客。这份学习的答卷,就写在你我每天的选择里:是视而不见地走过,还是多看一眼、多做一点。城市再大,也是由一个个这样的微小选择垒起来的。公共生活的构建,从来不是个宏大的工程,它更像是一种习惯,一种“心里有别人,眼里有光亮”的习惯。这习惯养成了,走到哪儿,哪儿就是家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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