闯鲍驰-699夫の上司
JUY-699 夫の上司
客厅的挂钟滴滴答答，已经指向晚上十点半。林薇蜷在沙发里，手里遥控器按了一圈又一圈，电视屏幕的光明明灭灭，映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脸。丈夫张明又加班了，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几次？她记不清。只知道，他最近嘴里反复提起的，是那个新调来的部门经理，姓陈。
“陈总能力强，要求也高，跟着他能学到东西。”张明说这话时，眼里有种久违的光，但眉宇间也藏着掩不住的疲惫。林薇当时只是点点头，递上一杯热茶，把那句“能不能别老加班”咽回了肚子里。她知道，张明在现在的职位上卡了叁年了，急需一个机会。而这个“陈总”，似乎就是那个能递来梯子的人。
门锁终于响了。张明拖着步子进来，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，领带松了一半。林薇起身去接，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酒味。“陪陈总应酬了？”她问。张明“嗯”了一声，揉着太阳穴，“陈总赏识我，几个关键项目都让我跟着。就是……唉，应酬太多，累。”
那晚之后，“陈总”这个名字，像一道越来越深的影子，渗进他们的生活。张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，周末也常被一个电话叫走。林薇开始在各种生活细节里，拼凑这个上司的模样：他夸张明的方案有锐气，但又指出细节不够完美；他给张明介绍了重要的客户，却也让张明扛下了最难的沟通环节。张明呢，像是上了发条，一边抱怨压力大，一边又铆足了劲往前冲。
直到那个周五晚上，张明手机忘在沙发上，屏幕亮起，一条信息跳了出来：“明天下午两点，老地方，把项目最终版带来。陈。”林薇心里咯噔一下。明天是张明早就答应陪她去复查胃病的日子，她上周就跟他说了。她拿起手机，想进去看看所谓的“老地方”是哪里，手指悬在屏幕上，最终却还是放下了。这点信任，她得给自己，也给这个家。
第二天，林薇一个人去了医院。检查完，医生说是老毛病，注意饮食多休息就好。她心里空落落地往回走，路过一家挺有名的咖啡厅，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靠窗的位置，脚步却猛地顿住了。那不是张明吗？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、穿着精干套裙的女人，两人面前摊着笔记本电脑，正认真讨论着什么。那应该就是“陈总”了。和林薇想象中严肃的中年男上司完全不同。
她没有进去，也没打电话。就站在街对面的梧桐树下，静静看了一会儿。她看到张明说话时恭敬又专注的姿态，看到那位陈总时而皱眉，时而点头，最后似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，还抬手拍了拍张明的肩膀。张明明显松了口气，整个背都松弛下来。
林薇转身走了。心里那根绷了许久的弦，忽然松了，却又缠绕上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。原来，压得丈夫喘不过气的“赏识”，来自这样一个干练的女性。那种微妙的、难以言喻的直觉，像水底的水草，轻轻缠住了她的脚踝。
晚饭时，张明明显心情很好，主动说起下午和陈总敲定了最终方案。“陈总说，这个项目我出力最多，汇报时让我主讲。”他眼里闪着光，给林薇夹了一筷子菜，“老婆，再熬一阵，等这个项目成了，我就能喘口气，好好陪陪你。”林薇笑了笑，问：“你们常在那家咖啡厅谈工作？”张明愣了一下，点头：“嗯，陈总喜欢那儿安静。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猜的。”林薇垂下眼，喝了口汤。汤有点凉了，味道泛苦。她没有追问“老地方”，也没有点破下午的偶遇。有些窗户纸，捅破了，刮进来的可能就是穿堂冷风。她只是感觉到，那个叫“陈总”的影子，已经从丈夫的工作，悄无声息地蔓延到了他们的婚姻里，具体是什么，她说不上来。
夜里，张明睡熟了。林薇望着天花板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。她想起恋爱时，张明也是个有拼劲的年轻人，眼里有光。如今那光又亮了，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的赏识而亮。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，像一张无形的网，她身处网中，看得见经纬，却找不到挣脱的线头。而张明全心投入的所谓职业发展，代价似乎正在一点点显现，不仅仅是时间，还有一些更柔软、更珍贵的东西，正在被无声地置换。
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。林薇轻轻翻了个身。她知道，明天太阳升起，张明还是会精神抖擞地去上班，为那个赏识他的陈总效力。而她，也需要好好想一想，在这段因“上司”而悄然改变节奏的婚姻里，自己该摆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。有些事，或许不需要立刻撕开说清，但心里的账，得先算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