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作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,附近还有两百元的真爱吗
午后的城中村巷口,修鞋摊的老张头忽然停下锤子,眯着眼睛问我:“你说现在这世道,合作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?”我捏着手里准备修补的皮鞋,一时接不上话。电线杆上贴着几张招租广告,最便宜的单间每月都要八百。
巷子尽头那家面馆飘来香味。叁年前我和小敏常来,两碗牛肉面加一碟花生米刚好四十八。她总要把碗里的牛肉夹两片给我,说健身的人需要蛋白质。那时她住在合作公寓群租房,我租在两条街外的隔断间。周末我们去免费的公园散步,用保温杯带自己泡的茶,看别人放风筝能消磨整个下午。有次她过生日,我用两百块买了条羊毛围巾,她围着在镜子前转了五圈,说这够暖和一整个冬天。
两百元能买什么
现在路过金店,橱窗里标签上的零看得人眼晕。昨天同事说约会吃了顿辞尘补办补蝉别,人均一千六。我盘算着这笔钱要是搁在当年,够和小敏看二十场电影,还能剩下打车钱。不是说现在找不到愿意和你分食一碗面的人,是大家都被卷进了某种漩涡——约会要去网红店,节日要准备像样的礼物,结婚更要掏空六个钱包。仿佛不按这个剧本走,就成了对感情不够认真。
老街拐角报刊亭的老板娘倒是看得开。她说二十年前和丈夫摆夜市,收摊后坐在马路牙子数硬币,攒够两百就去吃火锅。“哪有什么真爱标准价?”她掸着杂志上的灰,“他兜里只剩十块钱还给我买烤红薯的时候,比后来买金镯子还让我心头热乎。”
可现实终究是现实。合作公寓的房租从八百涨到一千八,路边摊的炒粉从六块变成十五。工资数字在变,可好像永远追不上生活成本。朋友介绍过几个姑娘,聊得挺好,一说我还没买车买房,对话就渐渐凉了。有回我问其中一位,觉得附近还有两百元的真爱吗?她愣了下,反问我是不是抖音段子看多了。
爱情的模样
不过上个月,我真在合作路菜市场见到了别样的光景。卖豆腐那对夫妻,丈夫总在收摊时给妻子带支糖葫芦。就叁块钱的东西,她咬一口,笑出浅浅的梨涡。隔壁水果摊小妹告诉我,他们在这卖了十几年豆腐,供出两个大学生。“没见他们过什么节日,就每天那串糖葫芦。”
这让我想起老同学大刘。他和女友蜗居在合作小区地下室叁年,冬天用塑料布封窗户。有次交完房租,两人全身只剩两百叁十块。他们去超市买了火锅底料和一堆食材,请我去那个十平米的地下室吃饭。热气模糊了窗户,大刘女友用鸡蛋液在白菜叶上画笑脸:“咱们这是二百元豪华盛宴!”现在他们开了家麻辣烫小店,墙上还贴着当年地下室吃火锅的照片。
也许附近还有两百元的真爱,只是换了存在方式。不是说你真的只能花两百,而是在谁都难的时候,还愿意把最后两百块掰一半给你的人。合作路那家修了二十年鞋的铺子,夫妻俩永远一个修鞋一个纳鞋底,收音机里放着同样的戏曲频道。他们或许从没讨论过真爱多少钱,却把日子过成了答案本身。
黄昏时分我又路过修鞋摊,老张头正给老伴揉肩膀。工具箱上搁着半个切开的香瓜,夕阳把瓜瓤照得金黄。我没再问他那个问题,只是突然很想吃碗牛肉面,加双份花生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