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和老头一级毛片
老头和老头一级毛片
老李头蹲在小区花坛边，手里攥着个半旧的智能手机，屏幕暗了又亮，亮了又暗。他在等老张头。花坛里的月季开得没心没肺的，粉的红的，热热闹闹，衬得他灰扑扑的衬衫更显寂寥。这手机是他儿子去年淘汰下来的，说是智能，可除了接打电话，老李头大多时候只拿它当个手电筒使。
“看啥呢，这么入神？”老张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，吓了老李一跳。老张头比他小几岁，算是这老旧小区里少数几个还“时髦”的老头，会用微信支付，还会在短视频软件里看人唱戏。
“没……没啥。”老李头下意识想把手机往兜里揣，动作有点慌。老张头眼尖，一瞥就瞥见了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画面，那色调，那模糊的轮廓，他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。他没戳破，只是挨着老李头蹲了下来，也点了根烟。
两个老头就这么并排蹲着，烟雾袅袅地升上去，混进午后懒洋洋的阳光里。过了好半晌，老张头才像闲聊似的开口：“这玩意儿啊，现在网上乱得很。有些链接，看着像那么回事，一点进去，不是要你填身份证，就是要你充钱，完了东西还看不成。”他弹了弹烟灰，“咱们这把年纪了，那些花花绿绿的，搞不懂，也最好别去沾。”
老李头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他刚才就是在微信里，不知哪个群，有人发了个链接，标题耸动，他鬼使神差点了一下，跳出来一堆不堪入目的图片和小视频，还有个巨大的倒计时，催着他下载什么“安全播放器”。他心里怦怦跳，像做了贼，又有点莫名的好奇，手指悬在那儿，差点就按下去。
“我儿子前阵子回来，给我这手机里装了个啥‘反诈’的软件。”老张头继续说，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天白菜多少钱一斤，“说是能拦着些不干净的网站。起初我还嫌麻烦，后来有一次，我点了个说领红包的链接，那软件真就‘嗷’一嗓子叫起来，吓我一跳。”
老李头转过头，看着老张头。老张头的脸在烟雾后面，皱纹里藏着点过来人的了然，没有嘲笑，也没有大惊小怪。老李头心里那点尴尬和慌张，忽然就散了些。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：“那……这些东西，就没人管？”
“管啊，咋不管。”老张头把烟屁股摁灭在土里，“可架不住它像野草，这里割了那里长。咱们自己心里得有个谱。你说，咱们看那些干啥？看了又能咋？心里头不更空落落的？”
这话问到了老李头心坎里。他老伴走了叁年，儿子一家在南方，一年回来一趟算勤的。白天还好，下下棋，听听广播。一到晚上，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，那种空，是能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。大概就是因为这空，才会对屏幕上那些虚妄的热闹，产生一丝危险的靠近念头。
“也是。”老李头叹了口气，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，彻底关掉了那个页面，然后笨拙地找到手机管家的图标，点了“清理垃圾”。他看着进度条慢慢跑满，好像心里也清掉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。
“走吧，”老张头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土，“我家老太婆熬了绿豆汤，冰镇着的，上我那儿喝一碗去。这大热天的，降降火。”
老李头也站起来，腿有点麻，踉跄了一下，老张头顺手扶了他一把。两个老头的胳膊碰在一起，干瘦，却有温度。他们一前一后，慢悠悠地朝老张头家的楼栋走去。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交迭在一起，像一段沉默的陪伴。
花坛里的月季还在开着。那个智能手机静静躺在老李头的口袋里，它依然是个复杂的工具，连着广阔又混沌的世界。但此刻，它只是口袋里一个安静的金属块。老李头想，晚上得给儿子打个电话，不说别的，就问问孙子期末考试考得咋样。或许，也该让儿子教教他，怎么用那个视频通话的功能，看得更清楚些。
风轻轻吹过，带来一丝难得的凉意。生活里有些空洞，或许终究需要一些真实的、有温度的东西来填满，哪怕只是一碗冰镇的绿豆汤，或者电话那头孙子叽叽喳喳的、听不太清却让人心安的声音。那些屏幕上闪烁的、诱人又危险的光影，就让它留在它该在的地方吧，离这缓慢而真实的黄昏，远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