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广汉周边500元情感故事
黄昏的广汉老城区飘着花椒香气,我蹲在鸭子河边刷手机,屏幕突然弹出条消息:「明早七点,金轮街茶馆见」。发信人备注是「五百块」,这称呼得从叁个月前说起。
那会儿我刚被公司裁员,成天在房湖公园看老头下棋。有天下雨,穿碎花裙的姑娘挤到亭子里躲雨,她手机屏裂得像蜘蛛网,还坚持用二维码收校对稿费。后来她告诉我,接一单文稿校对正好挣五百块,刚够付半月房租外加买两斤枇杷。
茶碗里的倒影
金轮街茶馆的盖碗茶叁块钱一碗,我到时她已经在剥水煮蛋。蛋壳在青瓷碟里堆成小雪山,她忽然说:“今天这单能多挣两百,客户要加急。”茶雾缠着她手腕上的红绳,我突然发现那绳结比初见时褪色不少。她笑得眼角皱起细纹:“别盯着看啦,这单结束请你去吃连山回锅肉。”
其实我早该察觉异常。这两周她总在凌晨回复消息,有次视频背景挂着「康复医院」的蓝牌。她说在陪护生病的姑妈,可屏幕反光里明明有她举着吊瓶的右手。
雨夜计价器
直到那晚暴雨,我骑着电瓶车给她送落在茶馆的校对稿。医院急诊楼的荧光把她脸色照得发青,她正蹲在自动缴费机前数硬币。机器吞钞的哗哗声里,她突然仰头问我:“你知道化疗药和校对稿的共通点吗?都按字数计费。”
缴费单在她口袋里攥成团,展开能看到「自费项目:五百元/次」。她姑妈在病房里喊小名,声音像破风箱。我们站在充满消毒水味的走廊,她忽然把额头抵在我肩膀:“别可怜我,明天还有叁份稿件要交。”
后来才懂她为什么总说五百块是道坎——够买假发套,够租氧气机,也够在深夜里买句“会好起来的”谎话。
现在她搬到了我租的安置房,阳台上总晒着校对手稿。昨天发现她偷偷把「五百块」备注改成「债主」,手机锁屏还是裂着蜘蛛网。她说碎屏能提醒人,有些东西破了照样能亮。
暮色把广汉的楼房染成蜂蜜色时,我们在西门菜市挑挑拣拣。她举着两根黄瓜问哪条更直,摊主大爷笑我们抠搜。其实她心里装着本账:省下的二十块,又够给姑妈买支止疼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