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民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新民200元情感故事
新民大街拐角的那家小面馆,总在晚上十点后显得特别热闹。暖黄的灯光下,蒸汽混着油烟味,把每个人的故事都熏得湿漉漉的。我常坐在靠墙的位置,看着穿工装的中年男人闷头吃一碗八块的阳春面,也见过妆容花了的女孩对着手机哽咽。
老陈是这里的常客。那天他握着半瓶白酒,指关节发白。“200块钱,”他忽然笑了,“我和她第一次约会,就在前面那家录像厅。”那是1998年,他半个月工资刚够带姑娘看场电影,再吃碗加肉的牛肉面。姑娘把肉夹到他碗里,说减肥。后来他们总在新民路这一带走,从街头走到街尾,一分钱不花也能聊一整晚。
口袋里只有两百块的日子
老陈说最穷的时候,兜里真就只剩两百。交完房租,连像样的礼物都买不起。女友生日那天,他在二手市场淘了条围巾,又买了两个烤红薯。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分着吃,呵出的白气和红薯的热气混在一起。“她说这是吃过最甜的烤红薯。”老陈抿了口酒,“现在想想,那会儿的快乐真便宜。”
后来他们攒钱开了家五金店,就在新民市场东门。早晨一起卸卷帘门,晚上并排数零钱。第五年,他们终于买了房,搬离了新民附近。可老陈总怀念那间总漏雨的出租屋,还有总为五毛钱和小贩讨价还价的日子。
面馆老板擦着桌子插话:“现在两百块能干啥?看场电影吃个饭就没了。”是啊,时代变了。如今约会要去网红餐厅,礼物得是限量款。可那些坐在台阶上分烤红薯的夜晚,那些揣着最后两百块却觉得拥有全世界的勇气,或许才是爱情最初的样子。
窗外下起雨,老陈盯着玻璃上的水痕。“她上周再婚了。”他轻轻说,“但我一点也不难过。真的。”他掏出两张泛白的电影票根,轻轻放在桌上。那是二十年前新民影院的票,票价联划,正好二十块。
或许每段感情都有它的价码,不是用钱衡量,而是用共同走过的路、吃过的苦、分享过的烤红薯来定价。那些新民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装在皱巴巴的钞票里,却比很多光鲜的感情更沉甸甸。
雨停了。老陈把票根收好,起身时又变回那个普通的中年人。面馆依然喧闹,新的故事正在热气中生长。而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,一定还有另一个年轻人,正揣着仅有的两百块,走向他心爱的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