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和闺蜜打电话一边聊天
一边和闺蜜打电话一边聊天
手机贴在耳边，那头传来闺蜜熟悉的声音，带着点刚下班后的懒散。我歪着头用肩膀夹着手机，手底下正漫无目的地翻着冰箱，琢磨晚上吃啥。“你说，我是不是该换个工作了？”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，语气里满是犹豫。
“啊？怎么突然这么想？”我把冰箱门关上，干脆靠在厨房台面边，专心听她讲。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像是在拆零食包装袋。这种时刻总让我觉得亲切，好像我们就在同一个房间里，各忙各的，但话头随时能接上。
她开始细数公司里的烦心事，领导的苛刻，项目的重复，还有那种一眼能望到头的感觉。我嗯嗯地应着，偶尔插一句“这也太过分了”，或者“我懂我懂”。手里不知不觉拿起抹布，开始擦已经挺干净的灶台。这种一边听闺蜜倾诉，一边手上干点零碎活的状态，特别放松。心思一半在她的话里，一半在自己手头的动作上，思绪反而更容易飘起来，想到些平时没空细想的事。
“但我又怕，”她顿了顿，声音低了些，“万一新环境更糟呢？现在好歹稳定。”这话让我擦灶台的手也停了停。是啊，改变总是让人心里打鼓。我想到自己书桌上那本买了叁个月还没拆封的课程教材，总想着“等有空”，可“有空”好像永远在明天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，楼下的路灯一盏盏亮了。我走到窗边，跟她说起上周在超市遇见老同学的事。“她整个人状态特别好，说去年咬牙转了行，现在虽然累，但每天都有新东西学。”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，然后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，又像是笑了。“其实我也知道，就是需要有人推一把，或者说，需要有人听我说这些纠结。”
这就是闺蜜电话的妙处吧。不是非要得出什么结论，也不是要解决什么天大的难题。就是把那些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念头，倒出来，在空气里，在电波里晾一晾。说的人捋清了，听的人也有了共鸣。生活里很多决定，就是在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，慢慢清晰起来的。
她突然换了话题，问我周末要不要去看那部新上的电影。我笑着说好，心里却还想着她工作的事。挂电话前，我补了一句：“不管你最后怎么选，试试总比光想着强。记得你当年想学烘焙，犹豫了半年，后来报了个班，现在蛋糕做得不是挺像样嘛。”
她在那头笑了，这次是真真切切的笑声。“也是。哎，跟你说说舒服多了。我先去煮面，快饿扁了。”
电话挂断，厨房里安静下来。我把抹布洗干净挂好，忽然觉得自己的某个念头也被擦亮了些。可能我也该去拆开那本教材的第一页了。走到客厅打开灯，温暖的光一下子铺满了房间。手机屏幕暗下去之前，我看到她发来一条消息：“周末老地方见，请你喝奶茶。”
我放下手机，开始认真思考晚饭到底吃什么。但心里好像比打开冰箱那会儿明朗多了。有些对话就是这样，看起来东拉西扯，却不知不觉给心里透进了点光。日子还在继续，烦恼也不会消失，但知道有个人愿意在电话那头，一边啃着零食，一边听你所有的犹豫和唠叨，这本身就像是手里多了一颗小小的定心丸。窗外的夜晚很安静，而一些细微的改变，或许已经在寻常的聊天里悄悄发了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