肇东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周边300元的情感故事
肇东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,刚进十一月,街上行人就把自己裹得只剩眼睛。我常去的那家面馆冒着白茫茫的蒸气,老板娘往我碗里多舀了勺肉臊子:"小张,给你加点热乎的。"
就在这个冻手冻脚的傍晚,我遇见了李梅。她蹲在客运站旁的药店门口,围着褪色的粉红围巾,手指反复摩挲着广告牌上的"住宿300元"字样。路灯突然亮起的瞬间,她抬头看我,眼睛像刚解冻的泉水。
300块钱能买什么
"差八十块。"她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路灯下的飞蛾,"钱包被偷了。"我摸出张百元钞票,她坚持要了我的电话。后来她告诉我,那天她刚从南方回来,带着被工厂辞退的委屈,还有对故乡的陌生。
我们开始在老城区散步。她说想看看童年的街道,可到处都在拆迁。推土机轰鸣声中,她突然笑了:"知道吗?在厂里每天加班到十点,正好能挣叁百块。"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我心里。叁百块,在城里不过是一顿饭钱,却是很多人日夜奔波的理由。
烤红薯的大爷认得她:"梅子回来啦?"她掰开红薯分我一半,糖浆粘在嘴角。这时我发觉,肇东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从来不是标价,而是困顿中相互取暖的本能。
她住在城郊每月叁百的出租屋,窗外是成片的玉米地。周末我去帮她修漏水的龙头,她炒了香椿鸡蛋,灶台上的搪瓷缸跟我姥姥用的一模一样。我们谁也不提爱情,可当她用缝纫机给我补外套时,针脚密得能留住风。
旧电影院与新年夜
旧电影院还在放十块钱的电影。黑暗中她悄悄说:"像不像回到九十年代?"剥落的墙皮下,我们的影子偶尔交错。散场时下雪了,她伸手接雪花:"在东莞打工时,最想念东北的雪。"
新年夜,她用叁天工钱买了件红毛衣。我们在结冰的河边放烟花,她突然说:"要是每天都能这样自在多好。"烟花映亮她的脸,那一刻我明白,所谓周边300元的情感故事,不过是普通人努力把日子过出光亮的坚持。
开春时她盘下个小铺子卖杂粮煎饼。第一天收摊,她数着皱巴巴的钞票笑出泪花:"正好叁百!"现在经过她的铺子,总能听见爽朗的笑声。偶尔她会多给学生加个蛋,就像当年面馆老板娘那样。
昨天我去吃煎饼,看见她在记账本上画星星。问她画什么,她合上本子笑:"画咱们的日子呀。"窗外柳絮纷飞,落在她新买的绿植上。这大概就是肇东附近300块钱的爱情——不是浪漫传说,是寒夜里共享的烤红薯,是补了又补的衣裳,是让平凡生活开出花的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