葫芦里不卖药千万电影你需要
葫芦里不卖药
这年头,啥都讲究“包装”。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瓶,贴上洋文标签,摆进灯光柔和的橱窗,价格就能翻上好几番。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种的葫芦,掰开晒干,装点自家采的野菊花或是薄荷叶,挂在灶台边,谁有点上火头疼,捏几片泡水喝。那时候的葫芦,肚子里装的是实在东西,解的是真渴,去的是真火。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“葫芦”本身成了最要紧的卖点。雕上花纹,镀上金边,里头装的是啥反而没人关心了,或者,压根就不重要了。
这风气,好像也吹到了电影院里。你说怪不怪?有时候你花几十块钱买张票,抱着爆米花坐进去,两个小时后出来,脑子里一片空白,就记得满眼的金光闪闪,满耳的轰轰隆隆。电影这“葫芦”是做得越来越精致了,特效、明星、宣传阵仗,哪样都不差钱。可剥开这层炫目的壳,里头的故事呢?人物的情感呢?那种能让你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或者走出影院还忍不住咂摸的味道呢?好像有点淡了,甚至,压根就没往里装。
我就在想,咱们观众掏钱买的,到底是那个金光闪闪的“葫芦”,还是葫芦里本该有的、能治病解渴的“药”?这“药”,就是电影的灵魂,是那个能让你笑中带泪、哭完又觉得有劲儿的故事内核。没有这个,再大的制作,也像一顿只摆了漂亮盘子的宴席,看着饱,实则饿得慌。
所以问题就来了。当整个市场都在比谁的葫芦更炫、更响的时候,你还坚持默默地、细细地研磨你的“药”,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傻?你的电影,可能没有那么多钱把葫芦漆成七彩的,可能请不起最当红的那个明星来捧着你这个葫芦,你甚至可能因为打磨得太久,错过了市场上最热闹的那个档期。
但我想说,这种“傻”,恰恰是千万电影最需要的东西。“千万”不仅仅是指票房那个数字,更是说,它值得被千万人看见,能在千万人心里留下点什么。一部电影能达到这个份上,靠的绝不是糊弄人的空葫芦。它需要的,是创作者的那份“笨功夫”和“傻坚持”。
你需要什么?
你需要一点“不聪明”。别总琢磨着怎么最快地复制上一个成功的葫芦样式。观众今天可能图新鲜买一个,明天同样的把戏就不灵了。你需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,问问自己:我想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?这个故事里,什么人的挣扎让我感同身受?什么情感是真实的、能穿透银幕的?
你需要一点“敢不同”的勇气。市场声音很嘈杂,今天流行奇幻,明天追捧现实,好像不跟着喊就落伍了。但真正的创作,有时候需要关起门来,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。也许你痴迷的就是一个很小众的故事,一种很个人化的表达。没关系,只要你把这股痴迷劲儿做透了,做到极致了,那份真诚,自然会找到它的知音。电影的世界,本该是百花齐放,而不是一片整齐划一的葫芦地。
说到底,咱们观众坐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,等待的是一次触动,一次共鸣,一次思考。我们需要的,是那份能让我们暂时忘记自己,又能更看清自己的“药”。这剂药,可能是一个平凡人物的高光时刻,可能是一段被时光掩埋的历史回声,也可能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、却无比准确的情绪。
所以,无论是手握摄影机的导演,还是决定拍板给钱的老板,抑或是我们这些握着电影票的观众,或许都该达成一个默契:给那些肚子里有真“药”的葫芦多一点耐心,多一点空间。让好故事,有机会被慢慢讲好。当我们的选择,开始奖励那些沉甸甸的、有内容的葫芦时,这个市场,才会真正迎来它健康、有活力的“千万时代”。到那时,我们走进影院,才更像是一次值得期待的赴约,而不是一场结果未知的赌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