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山火车站附近站街,周边街巷闲逛
眉山火车站附近的小巷子
出了眉山火车站,热浪混着汽车喇叭声扑面而来。我拖着行李箱绕过广场上招揽生意的司机,拐进车站东侧那条叫不出名字的老街。青石板路面被磨得发亮,两边是些有些年头的铺面,五金店门口堆着铁锅,理发店的转筒慢悠悠地转着。
“住店不?有空调哈!”系着围裙的老板娘从旅社门帘里探出头。我摆摆手,她也不恼,转身又坐回竹椅摇扇子。这种随意让人放松,比起火车站广场上那些急切拉客的,这儿更像自家门口。
往前走几步,有个大叔在修自行车。他扶了扶老花镜,手上的扳手拧得咯吱响。“这天气,车胎容易爆。”他头也不抬地说,像是对每个路过的人念叨。旁边小卖部的收音机咿呀唱着川剧,冰柜发出嗡嗡的响声。
藏在市井里的老手艺
再往里走,街面窄了不少。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芝麻香,原来是个做蛋烘糕的小推车。做糕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师傅,小铜锅在他手里转得溜圆。“要啥馅?”他问得简短,手上动作没停。我点了奶油肉松,他点点头,舀一勺面糊浇进锅里。
等着糕好的工夫,我和老师傅聊了几句。他说在这条街做了叁十年,看着火车站扩建,看着高楼起来。“好多老邻居搬走了,”他翻动着小锅,“但我舍不得这地方。”金黄的蛋烘糕递过来,咬一口,外脆里嫩,还是小时候的味道。
这条街不长,却藏着不少这样的老手艺。修表铺里,老师傅戴着单眼放大镜,小心翼翼地摆弄细小的齿轮;裁缝店门口,阿姨脚踏老式缝纫机,针脚密实地走过布料。他们不紧不慢,守着各自的节奏。
转到另一条巷子,空气忽然湿润起来。原来是墙角的青苔长得厚实,几位老人坐在石凳上喝茶下棋。“将军!”穿白背心的老爷子啪地落子,满脸得意。他对面的那位摸着下巴,半天不肯认输。旁边的茶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时光在这里仿佛慢了下来。
我发现这些巷子互相连通,像个迷宫。有时以为走到尽头,拐个弯又是一片天地。有户人家在门前种了叁角梅,紫红色的花探出墙头,给灰瓦白墙添了一抹亮色。几只猫在屋檐下打盹,听见脚步声,只是懒洋洋地抬抬眼。
经过一个菜摊时,我停下来买水。摊主是个爽快的大姐,找零时顺手塞给我两个李子。“自家树的,甜得很!”她笑着说。确实甜,汁水顺着喉咙下去,解了午后的燥热。
太阳西斜时,我回到了火车站广场。回头看看那些安静的巷子,它们就在喧嚣旁边,却自成一派天地。提着行李的旅客匆匆走过,大概很少有人会拐进那些不起眼的街口。但如果你愿意多走几步,或许会发现,真正的眉山,就藏在那些寻常巷陌里。
候车室的冷气很足,透过玻璃窗,还能望见那条老街的屋檐。我想起蛋烘糕的香气,想起下棋老人的笑声,这些碎片拼成了一个立体的眉山。火车站附近站街的日常,原来比想象中更有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