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7性潮 久久久久久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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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翻老相册，忽然看到一张1997年的照片。照片里的年轻人穿着现在看来土气的衬衫，头发梳得光亮，背景是街边新开张的网吧招牌，蓝底白字，格外显眼。手指摩挲着相纸边缘，心里头那股说不清的滋味又漫上来了——那真是一个一切都“刚开始”的年头啊。
九十年代中后期，好像空气里都飘着一种躁动的、渴望新东西的颗粒。香港回归那阵子，大街小巷的电视机都在反复播着新闻。但除了这件大事，另一种更悄无声息却直抵生活深处的“连接”，正噼里啪啦地拨号上线。没错，就是网络。对那时候的我们来说，它像个突然敞开的、无限大的房间，你知道里面肯定有宝贝，但门槛有点高，得攒钱，得学习怎么用那个像蜗牛一样慢的调制解调器。
第一次进聊天室的感觉，现在还记得。屏幕是黑的，字是绿色的，光标一闪一闪。你打出一行“有人吗？”，不知道千里之外哪个角落会回应。那种等待的几秒钟，心跳都跟平常不一样。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间，就凭着几行文字，竟然能聊得热火朝天。没有视频，没有滤镜，连发张图片都得等老半天，可那份新鲜和直接，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珍贵。那时候的“网”，织得慢，织得认真，每一段关系都带着摸索的诚意。
这股数字世界的初潮，裹挟着懵懂的欲望和好奇，是不可避免的。年轻人谁不好奇呢？那些藏在角落的、难以启齿的话题，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。我记得有个同学，神秘兮兮地跟我说，他发现了一个“新大陆”，然后描述了半天。现在回头看，那内容可能简陋得可笑，但在信息还是纸媒为主流的年代，那种冲击是实实在在的。它像一面镜子，猛地照见了人性里一直存在、却被层层遮盖的某个侧面。这种探索，混杂着兴奋、羞耻和困惑，成了很多人青春记忆里一段复杂的底色。
时间这东西，跑起来是真不回头。“久久久久久久”，念叨这几个字，感觉不只是说那段日子长，更是说它的余味长。当初在聊天室磕磕绊绊打字的人，现在可能正刷着短视频，看着算法推来的一切。当初需要耐心等待的“连接”，现在快得像闪电。我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便利，海量的信息，但好像也失去了点什么。失去了那种缓慢建立联系时的小心翼翼，失去了因为稀缺而倍加珍惜的专注。
老照片里的那个年轻人，他无法想象今天的世界。他那时面对的，是一片刚刚被开垦的、充满未知也充满粗粝生命力的原野。今天我们面对的，是一座无比繁华、却也容易让人迷失的巨型都市。你说哪个更好？这问题没答案。只是觉得，97年那股子混合着国家大事与个人隐秘兴奋的“潮水”，它退去后，在沙滩上留下的痕迹，至今还在。它提醒我们是从哪里来的，提醒我们那种初次“触网”时，手指尖冰凉的紧张感和心头滚烫的期待。
关了相册，窗外是2024年的夜晚，灯火通明，网络信号满格。一切都快了，顺了，也习惯了。但偶尔，还是会怀念那个需要等待“嘟……滋啦滋啦……”拨号声的傍晚，怀念那份笨拙的、漫长的、却因此显得格外真实的好奇。那场潮水，确实久远，但它的水汽，似乎还沾在时代的睫毛上，久久没有干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