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测水长大的小皇子飞别苍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0:41:21 来源:原创内容

喝测水长大的小皇子飞别苍

老话说,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这话搁在皇宫里,好像不太对劲——那金銮殿上的人,喝的还能是寻常水吗?可偏偏,小皇子飞别苍就是个例外。

他打从会爬那会儿起,就盯上了宫里那口不起眼的古井。这井可有年头了,井沿的青石被绳子磨出深深浅浅的沟,井水呢,清冽得透着股说不出的甜味儿。御膳房总管急得直跺脚:“哎哟我的小祖宗!这井水哪是您能喝的?咱们有从叁百里外快马运来的山泉水,那才配得上您的身份!”可飞别苍不依,小胳膊小腿扒着井沿,眼巴巴地望着底下那片晃悠悠的亮光。伺候的老太监没法子,悄悄打了半碗。小家伙咕咚咕咚喝完,眼睛眯成了月牙儿,从那以后,就认准了这一口。

你说奇不奇怪?喝这井水长大的飞别苍,跟宫里其他主子,那股子劲儿就是不一样。他不爱那些金丝银线绣的繁复衣裳,常穿着一身素净的棉袍,在宫里到处溜达。太子太傅讲经,他听得认真,可听完总会眨巴着眼问:“先生,书上说‘民为重’,那宫墙外的老百姓,他们每天喝的,是什么滋味的水呢?”太傅捻着胡须,一时语塞。这问题,不在圣贤书的注解里。

他的“探险”范围,渐渐就不止那口井了。他溜到御花园的角落,看花匠老何怎么伺候那些芍药牡丹;他趴在宫墙的漏窗边,远远望着运水进宫的骡马车队,扬起一路尘土。有一回,竟让他摸到了浆洗局,看那些粗使宫女们费力地捶打衣物,汗水滴进木盆里。他蹲在旁边,冷不丁问:“姐姐,你们渴了,喝哪里水?”宫女们吓得跪了一地,头也不敢抬。只有一个年纪小的,怯生生答:“回皇子,就喝…喝院里那口大缸接的雨水。”飞别苍点点头,没说话,心里却像被那井水的凉意,轻轻地蛰了一下。

这口井水,仿佛真给了他一副不一样的肚肠。他尝得出雨水那股子土腥气,也品得出山泉水刻意修饰过的纯。但他最惦记的,还是自己那口老井里,那股浑厚的、带着大地脉动的甘甜。这味道成了他心里的一个参照,让他隐隐觉得,这辉煌的宫殿之外,广袤的天地之间,水的滋味应该是千变万化的,而不仅仅是为了“配得上”某种身份。

日子久了,宫里渐渐有些闲话。有人说小皇子“不着调”,没点天潢贵胄的尊贵气。连他父皇有一次都皱着眉问他:“飞别苍儿,你整日琢磨这些微末之事,于治国何益?”飞别苍站在殿下,身板挺得笔直,声音清亮:“父皇,儿臣只是觉得,水是性命之源。若不知天下之水滋味,又如何能知天下人之饥渴?”皇帝愣了一下,看着这个被自己忽略许久的儿子,眼神复杂,没再责备,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。

后来有一年,京畿大旱。河流见底,田地龟裂,连宫里那口宝贝的古井,水位也降下去大半。朝堂上为如何调水、如何赈济吵得不可开交。一直沉默的飞别苍忽然站了出来。他没有引经据典,只是平静地叙述:哪条旧河道或许可疏浚引水,哪个官仓的存粮陈米较多宜先发放,甚至提到宫墙某些段落的基石构造,或许能找出地下暗流的线索。他的话语,像他常喝的井水一样,没有华丽的泡沫,却句句落到实处,带着一股子沉静的力量。满朝文武都有些愕然,这些看似零碎的、来自宫墙角落甚至宫外的见识,此刻竟拼凑出一幅清晰的图景。

旱情最终缓解了。没有人公开将功劳归于那位默默无闻的小皇子。但自那以后,他宫里那口古井,似乎更受青睐了。偶尔会有其他殿的宫人,寻个由头过来讨一碗水喝,说是“沾沾灵气”。飞别苍只是笑笑,让人打给他们。他依然穿着朴素的衣裳,在皇宫的晨昏里走着,心里装着的,却早已不止是那一口井的方圆了。那井水滋养的,或许从来就不只是一副血肉身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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