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大 快用力 深
好大 快用力 深
老张蹲在自家院子里,对着那个新挖的树坑,已经发了半个钟头的呆。坑是他一早上吭哧吭哧挖出来的,想着种棵桂花树。挖着挖着,他就觉着不对味儿了。这坑,够大了吗?他拿锄头比划了一下,总觉得还能再大点。邻居老王叼着烟路过,瞅了一眼:“哟,老张,挖战壕呢?种棵树,至于嘛!”老张抹了把汗,心里却嘀咕:你不懂,这坑要是小了,树根舒展不开,能长得好?
这事儿,让我想起小时候学骑自行车。父亲在后面扶着车架,一个劲儿地喊:“快!用力蹬!眼睛看前面!”我歪歪扭扭,心里怕得紧,脚下软绵绵。父亲急了:“你不使劲往前冲,哪能找到那个平衡的点儿?慢悠悠的,永远学不会!”后来我不知哪儿来一股横劲,脚下一发力,车子猛地窜出去好几米。就在那慌乱的加速中,车头忽然稳了,风呼呼地擦过耳朵——嘿,我会了。你看,有时候啊,那个“深”的领悟,那个扎实的“稳当”,恰恰是从“快”和“用力”里头,猛地一下蹦出来的。
我们好像总在这叁个词里头打转。“好大”,是眼界,是格局。你想做件事,先得敢想,把心里的那个“坑”挖得足够大,容得下梦想的根系蔓延。但光想个大场面,不动弹,就成了空想。所以得“快”,得“用力”。快不是盲目赶工,是看准了方向的果断启动,是告别拖延的那股子冲劲。用力,也不是蛮干,是把心思和能量都聚焦在一个点上,吭哧吭哧往下钻。
可最难的呢,可能就是那个“深”了。这是一个讲究“深耕”的时代。你去看那些真正能把事做成的人,哪个不是在一个领域里,像打井似的,一门心思往下掘?外面热热闹闹的风口变来变去,他自岿然不动,就守着自己那口“井”,一锤子一锤子地敲。这个过程,枯燥,寂寞,手上可能还得磨出几个老茧。但你问他值不值?等清冽的泉水终于咕嘟咕嘟冒上来的时候,那份甜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老张最后还是给树坑又扩了半圈,土松得软软乎乎的。他小心翼翼地把桂花树苗放进去,填土,压实,浇上定根水。拍拍手上的泥,他点起一支烟,眯着眼看。树苗现在看着是有点不起眼,但他知道,根下的那片土足够松软,空间足够它折腾。剩下的,就是交给时间,让它自己往下扎,往深里扎。明年秋天,或许就能闻到隐隐约约的香了。
生活里好多事,不都像种这棵树么?开始时,得有个敞亮的打算(好大),接着就得挽起袖子动起来,别怕费力气(快用力)。然后呢,最难也最要紧的,是沉下心,耐住性,在一件事上持续地用功,往下探寻(深)。这叁样,少了一样,总觉得差点火候。它们连在一起,才是一个完整的劲儿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