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藏獒日到高潮
被藏獒日到高潮
这事儿得从去年冬天说起。我在青海那边有个朋友，叫老陈，养了好几只藏獒。他总跟我念叨，说这玩意儿通人性，威风，是草原上的王。我嘛，在城里待久了，对这种猛犬的印象，也就是网上那些照片和传闻，心里头又好奇，又有点发怵。老陈非让我去看看，说：“你来，住两天，感受感受，跟你那宠物狗完全两码事。”
我去了。他家院子大，铁笼子也结实。我第一眼看见“铁狮”——就是那只最大的公獒的时候，腿肚子还真有点转筋。那家伙站起来得有一人高，毛黑得发亮，像一坨移动的小山，眼神沉沉的，不叫，就那么盯着你。老陈说，它认主，但对陌生人，那股子警惕和气势是刻在骨头里的。我隔着笼子，能闻到一种混合着毛皮、泥土和某种难以形容的、充满力量感的气息。这不是宠物店里香波的味道，这是活生生的、带着荒野气息的生命力。
老陈照顾它们，有一套固定的仪式。不是简单喂食就完。每天清晨，他得亲自去栏里，挨个儿打招呼，摸摸头，说几句话。喂食的时候，得等它们安静坐下，眼神对上，才把食盆放下去。他说，这不是驯服，是交流，是让它们明白谁是伙伴，谁是领袖。这叫“建立信任与权威的联结”，少了这个，再好的獒也养不出魂儿来。我看着铁狮慢条斯理地吃着生骨肉，偶尔抬眼看看老陈，那眼神里的东西，确实和摇着尾巴讨食的狗不一样。那是一种……确认。
高潮来得有点突然。那天下午，阳光挺好，老陈说要给铁狮梳梳毛，让它出笼子在小院里放放风。他叮嘱我站远点，别乱动。铁狮出来，先是舒展了一下身体，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。然后它开始在院子里小跑，步子沉甸甸的，震得地面微颤。跑了几圈，它停在我前面不远处，忽然仰起头，对着湛蓝的天空，发出一声长嚎。
那声音，我至今找不到准确的词形容。它不是狗叫，不是狼嚎，像是一股浑厚的力量直接从大地深处喷涌出来，撞上胸膛，再冲上天灵盖。声音里有一种苍凉，一种无边无际的自由感，还有一种沉甸甸的、不容侵犯的威严。我整个人僵在那儿，耳朵里嗡嗡的，心口像被那声波一下下擂着。接着，更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：院子里另外两只獒，也跟着仰头长嚎起来，声音高低相和，在空旷的草原边上回荡。
那一瞬间，我好像不是站在一个农家院里，而是被这声音带到了旷野，看到了风雪，看到了奔跑的兽群，看到了守护帐篷的古老影子。那种原始、野性、纯粹的生命力量，毫无遮挡地冲刷过来。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，不是害怕，是一种极致的震撼。脑子有点空白，呼吸都忘了，就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底猛地窜到头顶，整个天灵盖都像被掀开了似的，爽利，透彻，还带着点懵。
老陈在一旁，咧着嘴笑，没说话。等声音渐渐落下，草原又恢复寂静，只有风声。我才大口喘了口气，发现手心全是汗，后背也湿了一片。铁狮低下头，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丁点儿，然后慢悠悠走到老陈身边趴下了。
回去的路上，老陈才说，那是它们高兴，舒坦，也是跟我这个“客”打完招呼了。他说，藏獒的精气神，全在这些细节里，你感受到了，就是跟它对上频道了。我琢磨着，我感受到的，哪止是什么养狗的细节。那一声嚎，把我心里那些城市生活的逼仄、琐碎、缠缠绕绕的东西，一下子全震碎了。那种被最原始、最磅礴的生命力直接“击中”的感觉，可不就像是一种另类的、精神上的“高潮”么？猛烈，短暂，但过后浑身通透。
自打那以后，我对“力量”和“信任”这俩词，有了点不一样的理解。力量不是张牙舞爪，那藏獒趴着的时候，力量是收着的，像没拉开的弓。一旦需要，那一声吼，就是全部生命力的迸发。而信任，更不是讨好来的，是老陈日复一日，用尊重和规矩，建立起来的那种稳固的“联结”。这趟经历，没太多故事，就那么一声嚎。可有时候，恰恰就是那么一下子，直来直去，比千言万语都顶用，能把人彻底“日”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