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惠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相近的价位相似的情缘
那会儿我刚搬到德惠附近,老城区电线杆上还贴着些模糊的小广告,其中一行字总让我走神——“两百块,给你一个温柔的夜晚”。这话说得直白,又不完全说透,像夏天暴雨前闷着的热风。
我揣着明白装糊涂,知道这指的是一种按小时计费的温情。在这种老社区,什么都有个价,连孤独都能标价出售。两百块,不多不少,刚够吃两顿像样的火锅,或者买一场两小时的、不带负担的陪伴。
街角那盏路灯
常在街角馄饨摊见到个姑娘,总是一个人,安安静静吃完就走。有天雨大,她没带伞,我顺势挪了半边棚子给她。就这样认识了小月。她在隔壁街的美容店上班,手法很好,话却很少。
后来常碰面,有时一起吃点东西。她说起老家,说起在这城市攒钱的不易。“我们这种人,时间都是掰开来算的。”她笑笑,眼角有细纹,那是长期熬夜的痕迹。我突然想起电线杆上那句广告——相似的价位,完全不同的人生。
有回我开玩笑问她,做个护理多少钱。她报了个数,刚好是两百块。“熟人可以打折。”她补了一句,眼睛看着别处。我愣了下,才明白她误会了。那种藏在市井里的、默认的规则,像暗流一样在我们之间淌过。
相似的价位,不同的情缘
后来我们还是朋友,偶尔一起吃馄饨。她不再提打折的事,我也不再问。倒是在这德惠附近,我渐渐看懂了很多类似的故事。那些城中村的出租屋里,那些亮着粉红灯光的发廊里,都在上演着用金钱丈量的亲近。
菜市场猪肉张,老婆跟人跑了之后,每个月会去找一次“按摩”;隔壁栋的李阿姨,丈夫常年在外,她总找同一个快递小哥送货,一聊就是半小时。这城市太大,人心太空,总得找点什么填进去。
小月有天突然说想回老家了。“攒了点钱,开个小店够了。”她说这话时,我们在吃最后一份馄饨,摊主老王说要关张了,儿子接他去南方。你看,这德惠附近,什么都在流动,连记忆都留不住。
她走的那天送我条围巾,说是用员工价买的。“原价两百多呢,”她说,“但我没花钱。”我捏着那条柔软的羊毛围巾,想起那个始终没问出口的问题——在这相似的两百块价位里,我们到底在买卖什么,又珍视着什么。
老王馄饨摊关张后,那位置换了家奶茶店,买一送一。我站在崭新的招牌下,忽然明白这德惠附近的爱情也好,情缘也罢,都像这老城本身,不断被拆除,又不断被重建。而那些两百块的故事,还会在下一个街角,用另一种方式继续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