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天性无码
五月天性无码
五月的天，说热就热起来了。阳光透过窗纱，在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我忽然想到“天性”这个词儿——不是教科书上的定义，而是那种没经过修剪、原原本本的模样。就像这时候窗外疯长的野草，管你什么花盆边界、园林规矩，它们只管绿着，绿得理直气壮。
我们从小被教着要“编码”。行为的编码，语言的编码，甚至情绪的编码。什么场合该笑，什么话不该说，心里那份冲动该怎么压下去，都有一套看不见的程序在跑。日子久了，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最初的那串“源代码”了。可每到五月，好像有什么东西会松动。或许是空气里那股暖烘烘的、带点植物清气的风，让人忍不住想解开两颗扣子，喘口大气。
想起小时候在乡下，这个时节最爱赤脚踩在田埂上。泥土被晒得温热，又带着潮气，脚心痒痒的。那时候没什么“行为规范”，看到水塘就想撩水，听到蛙叫就想学，这才是最本真的天性流露吧。现在呢，别说赤脚，连衬衫少扣一颗都得琢磨合不合适。我们给自己打上的“马赛克”太多了，遮遮掩掩的，都快忘了皮肤直接触到风是什么感觉。
这种“无码”的状态，不是说非要离经叛道。它更像是心里头那点儿“真”。喜欢就是喜欢，累了就是累了，不想勉强的时候，能不能容自己稍微“宕机”一会儿？我们太习惯展示经过精心压缩和修饰的“人生图片”了，却忘了原图可能有点噪点、有点过曝，但那才是活生生的那一刻啊。
五月的生命力是拦不住的。你看墙角那丛野蔷薇，没人浇水施肥，它自己就能开出一片热闹。它的生长逻辑很单纯：有阳光就伸展，有雨水就吸收。这种生存本能，或许就是最基础、最强大的天性驱动。人当然复杂得多，但有时候，是不是也想抛开那些复杂的运算，就凭直觉做一次选择？
当然，活在人群里，完全的“无码”不现实，也没必要。但至少，能不能在某些时刻，对自己诚实一点？那份天性驱动，不该被永远锁在后台程序里。它像五月的风，该来的时候，就让它穿过屋子，把桌上的纸张吹得哗哗响，带来点儿外面世界真实的气味。
傍晚起了点风，云走得很快。我关掉了空调，把窗户整个推开。远处有孩子在笑，声音清亮亮的，没什么顾忌。这大概就是五月给我们的提醒吧——在热起来的日子里，记得偶尔也检查一下自己的“源代码”，让那些最本真的部分，见见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