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你迟尘别了德拉科德哈文
啊你迟尘别了德拉科德哈文
老张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，屏幕还亮着，上面是那篇叫《德拉科德哈文》的小说页面。他搓了把脸，嘴里嘟囔着：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……” 隔壁屋传来老婆喊孩子吃饭的声音，混着电视广告的嘈杂，可老张脑子里就剩那几行字，绕来绕去，甩都甩不掉。
你说这“德拉科德哈文”，乍一听像个洋名儿，又像哪个奇幻故事里的咒语。其实啊，它就是个新词儿，是网上那帮年轻人，把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元素硬是给拧到了一块儿。老张一开始也是好奇，点进去一看，好家伙，那情节跳脱得，跟坐过山车似的。上一秒还在星际战场开飞船，下一秒就能拐进江南水乡的茶馆里听评弹，角色嘴里还能蹦出两句文言文。这阅读体验，怎么说呢，你得把自己脑子里的那根“逻辑线”先暂时掐喽。
可怪就怪在这儿。老张一边觉着离谱，一边手指头却诚实地往下划拉。他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，看小说讲究个起承转合，人物得立得住，故事得圆得上。现在这“德拉科德哈文”呢？它不跟你讲这些。它就像一锅炖得咕嘟冒泡的大杂烩，管你牛肉土豆还是巧克力，统统扔进去，要的就是那种混搭的、生猛的、意想不到的刺激劲儿。这里头有个关键，叫“碎片叙事”。
对，就是碎片。它不给你娓娓道来，它啪一下，丢给你一块炫目的场景；啪一下，又甩给你一句没头没尾却挺戳心窝子的对白。你得自己像拼图似的，在脑子里把这些闪光的碎片攒起来，攒出个大概其的样儿。你说它完整吗？不完整。但你说它没意思吗？好像又有那么点意思。老张觉得自己像个在沙滩上捡贝壳的人，捡到的都不是完整的，但每一片在太阳底下，都闪着不一样的光。
他点了根烟，没抽，就看着青烟袅袅地升起来。这“德拉科德哈文”火爆的背后，是不是也藏着现在人的那么点心思？大家时间都碎，地铁上刷一段，排队时看几眼。那种需要正襟危坐、沉浸半天才能进入的长篇大论，好像越来越奢侈了。反倒是这种碎片化的、高浓度的、甚至有点“不讲道理”的东西，能一下子抓住眼球，给你片刻的爽感或者懵圈。这也是一种“感官冲击”，直接的，不绕弯子的。
老婆进来收碗，瞥了他一眼：“发什么呆呢？又看你那些不着调的东西。”老张嘿嘿一笑，没反驳。他关掉页面，心里那点拧巴好像松了些。他大概明白了，自己那点不适应，是因为还端着旧地图，想找新大陆。而这“德拉科德哈文”之类的新玩意儿，压根就不在那张地图上。它们自己就是块新拼图，粗糙，扎眼，但充满野生的活力。
时代变得是真快。老张想起自己小时候蹲收音机前听评书，那是一个完整的世界由说书人嘴里慢慢构建。现在呢，世界本身就像被打碎的万花筒，信息、文化、符号，全都混在一块儿高速旋转。“德拉科德哈文”不过是这万花筒里，一个特别花哨的图案罢了。它挑战着老派的阅读习惯，那种对连贯性和深度的追求。可你说它完全没深度吗？好像也不尽然。那种破碎感本身，或许就是对这个破碎时代的一种直觉反映。
烟快燃尽了。老张把烟摁灭，心想，算了，较这劲干嘛。存在即合理，火爆必有因。自己可以不喜欢，不习惯，但也得承认，有那么一大群人，正在这种全新的、混合的叙事方式里找到共鸣和快乐。这大概就是文化演进的常态吧，总有些新东西冒出来，吵吵嚷嚷的，然后有的沉淀下去，有的则改变了河流的走向。
窗外夜色渐浓，楼宇间的灯光像另一片星辰。老张不再去想那个拗口的名字了。他只是觉得，在这个一切都在碰撞、融合、再创造的时代，或许每个人都得练就一副更包容的胃口，和一双更能发现意外之美的眼睛。至于那些“碎片”最终会拼成什么，谁又知道呢？生活本身，不也是一场正在进行中的、充满意外的“德拉科德哈文”么。